“所以你现在能看清我的样子吧?”环笑得愉悦道。
“我从来没有看不清你。”镜夜轻声道,隐约似乎有什么包含其中,细微得让环只能察觉到一点却不能完全捉住,他怔了一下,刚好舞曲停了,镜夜转身就离开了,怀里空落落的感觉让环有种异样的难受,想跟随着感觉走上前去追人,却被几个女孩子围住,让他不得不停下脚步。
因为刚刚的‘白天鹅公主’和‘黑天鹅公主’共舞了一曲,让女孩子们觉得异常有趣,都去找公关部的人邀舞,一时之间舞池了出现了好些身材高挑的‘女伴’和娇小瘦弱的‘男伴’。
“你居然没有被邀舞?我看到你很受欢迎呐。”巴尔看见治裴站在角落里背靠着墙,走到他身边学着他的姿势问道。
治裴看了他一眼,懒懒道:“我这身衣服去跳舞的话,根本就是找罪受。”
巴尔笑了笑,扭头仔细地打量他,眼里浮现出戏谑,“你这里面的是撑裙环吧?连坐下来都辛苦吧?”说着还伸手戳了一下高高隆起的裙摆,果然戳到了西条状物。
“幸灾乐祸是绅士所为?”
“我的绅士只对女士表露。”
“你现在也是女士。”
两人互瞪了一眼,然后同时扭转了头。
过了一会,巴尔听见了脚步声,看过去就发现治裴正打开了一个侧门走了出去。
“你去哪里?”巴尔有些好奇地尾随了上去。
“去把里面那个该死的撑裙环取下来,勒得我有点喘不过气来。”这是第一次,治裴觉得穿女装是一种折磨。
“需要帮忙吗?”巴尔完全就是看好戏的心态,“你这身衣服穿和脱似乎都不能一个人完成呢。”
“要看戏的话就直说。”治裴没好气地道。
“不,我只是秉承着为‘女士’适当伸出援手的绅士守则。”
治裴直接回他一个冷哼,随手拉开一道门,发现里面没有人就走了进去。
“要怎么帮忙?”巴尔在他面前站定,微笑问道。
“先将裙摆捞起来,找到我腰间绑着的缎带结把它解开,这个撑裙环可以折叠,你用力将它压下去,我就可以从这个‘鸟笼’里出来了。”治裴解释道。
“真是难为你了。”巴尔说得没有多少同情心,按照他的话去掀裙摆,看着那裙摆下还有好几层白纱衬裙,忍不住咂舌,难怪能够隆起得这么夸张,费了一些力气才将裙摆捞起来卷到他的腰间,很容易就看见那个缎带结,不过由于系的人非常用力让这个结十分结实,巴尔一边吃力解着一边抱怨,“打结的人和你有仇吧,为的是要勒死你吧?”
“相信我,我也这么认为。”
费了九牛二虎之力终于把结解开,两人都热得有些出汗了,巴尔用力将这个‘鸟笼’压扁,将里面的治裴解救出来。
“有种重活了一遍的感觉。”治裴狠狠地吸了口气,想到那个设计师说当年的复古潮流就是细腰细腰细腰,死活要把他勒成黄瓜腰,真不怕他缺氧晕倒啊!
“这个撑裙环弹性真好。”巴尔也松了一口气站起来,看着因为没有人压着而自动弹起来的‘鸟笼’,忍不住感叹道,“把裙子撑得这么大,都能在里面藏个人了。”
“或许中世纪的欧洲贵妇就是用这招来藏情人的。”治裴看着那个‘鸟笼’,勾了一下唇角道。
巴尔笑了一下,两人之间的距离似乎因为这次的帮助而拉近了不少。
清晰的敲门声突然在身后响起,两人同时回过头去,发现馨不知道什么时候倚在门边抱臂看着两人,“打扰你们了吗?”声音很是平静。
“没有,我们已经好了。你们似乎有话要说,那我就不打扰了。”巴尔道,然后迈步离开了房间,还非常贴心地为两人关上了门。
“怎么过来了?我以为你被女孩子缠得脱不了身。”治裴问。
“我看见那家伙跟着你离开了,怕他使什么坏心眼就跟过来了。”馨走过去搂住他,眼睛看到那脱下来的撑裙,眉头皱了一下,“你应该找我帮忙的,你明知道那家伙是绝对的两面派。”
“我有分寸的。”治裴拍了拍他的肩安抚道。
馨咬了咬唇,对于这人总是自己拿主意不愿意和他商量的行为很不满,但是又不想因为巴尔而和他吵架,只好侧头吻住他当做发泄,谁知道却被治裴一手挡住,让他的脸色立刻黑了下来。
“亲一下不可以吗?”语气无比哀怨还有隐隐的恼火。
“会把唇膏吃掉的。”治裴叹了口气,看着他的眼神就像是在看无理取闹的孩子。
“有什么关系,可以补妆的啊,况且有句话不是叫做女人一生中三分之一的唇膏都是被男人吃掉的嘛!我不管,我就是要亲!”
“怎么像小孩那样任性呢?”
“我任性?你一直以来都觉得我像小孩一样任性不成熟对不对?所以你从来都不愿意和我商量事情而是自己直接行动!我讨厌你这种将我排除在外的感觉!我是你的恋人不是吗?”第一次,馨对着治裴生气大吼,眼里有着愤怒和伤心。
治裴愣了一下,正要开口解释,就被馨打断。
“抱歉……我要静一静,你也好好想想我们之间存在的问题吧。”说着转身快步离开了房间。
治裴立刻跟了上去,回到舞会场地发现馨已经若无其事地和一群女孩子在聊天,他想了一下,终究是没有走上前去。
或许,的确需要静一静。
“刚刚馨君怒气冲冲地走进来,怎么你们吵架了?因为我吗?”巴尔的声音在身边响起,他转头就看见他略带担忧的表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