即使。。。即使这个代价,是自己此后依然会生活在痛苦和泥沼之中,被那种情绪囚禁,甚至最后死在这样铺天盖地的悲伤和恐惧之中,但。。。仅仅现在,仅仅是此刻,她愿意给自己的灵魂留有最后一点高尚的气息。
于是,她口中轻轻念了几句祷词,手中燃起火焰,将那枚鳞片样的耳饰烧得一干二净。
她做出了选择。
即使,她会面临漫无止境的噩梦和魔族的一笔巨大的人情和债,她也在此时此刻,无怨无悔。
“你刚刚使用魔法了吗?”
壹览回过头来。
“嗯,有个小虫子爬到我手上了而已,不用在意。”
魅眉眼弯弯。
是的,一只虫子而已。
“殿下。。。您真的,真的还要过去吗?”
一旁的侍女有些小心翼翼和恐惧,声音甚至多了几分畏惧和瑟缩,小声地问道。
“嗯,那是我的母妃啊。。。怎么会有不看的道理,你们如果不想进去就先回吧,我一个人去就好。”
看上去十二三岁模样的少女眉眼弯弯,看着身后的侍女,语气里没有任何一点责备。她眉心的月牙和她的眉眼一样弯弯的,看上去十足的亲切。
“好、好。。。谢谢殿下,殿下您也一定小心,娘娘她。。。平妃娘娘她。。。”
“好啦,母妃什么样我是最清楚的,你先回去吧。过会儿帮我准备一下,我回去就沐浴更衣。”
“是。”
侍女行了一礼,恭敬地离开了。而酉初——今年已经十三岁的酉初,此时此刻弯着眉眼,亲眼看着那名侍女离开后,才慢慢走进了面前的大殿内。
大殿里,一个女人的呻吟时不时地传来,听起来却像是一个行将就木的枯萎的槁木,听上去甚至感觉不到一丝生命的气息,甚至分不清男女。
阳光似乎也不愿意来看望这个有些荒凉的房间,只投下一点点细小的阳光,而阳光的照射下,一个皮包骨头的女人,仿佛一个骷髅架子,待在那细碎的阳光下,贪婪地吸食着那仅剩的阳光。她的身上,开出了三朵诡异的花朵。
每朵花的颜色都不一样,三朵,一朵红色,一朵黄色,一朵诡异的绿色。
“额。。。额唔。。。”
女人注意到了有人走过来的声音,有些艰难地试图抬起头,但她的脑袋却仿佛变成了真正的树木,僵硬地颤抖,却没有一点办法移动。
“。。。母妃,我来看您了。”
酉初低下身子,凑上前。
听到了女儿的声音,曾经或许还能称作平妃的女人努力地伸出自己的手,似乎想要去触碰,但是却迟迟碰触不到。
“。。。真的很开心,母妃。”
酉初轻轻地说道。
“终于啊。。。你有了属于你的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