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绮萝一直都明白母亲的意思。
当初她执意把自己送进端王府,就是想保全宁家唯一一根独苗。
而今天宁齐嘉惹祸上身,宁绮萝如果不救下他,只怕在母亲那里也没法交差。
马车已经在王府门口等着了,宁绮萝自觉的走到旁边站好。
身为奴才,是没有资格和主子同乘一辆马车的。
然而这次却不同了。
墨景和上了马车,一回头见宁绮萝像个柱子似的杵在那,面色不悦,“还愣着干什么,上来。”
宁绮萝很惊讶,“王爷,这不合规矩。”
“本王的规矩就是规矩。”
宁绮萝只好上去。
才刚坐下,墨景和把手伸出来,“本王最近身子不太舒服,你来给本王把脉。”
怪不得让她上马车,原来是为这事。
宁绮萝想推脱又不敢。
她哪会什么医术?
父亲说女子学医的不多,并没有教给她,而是用心培养弟弟。
但宁绮萝又对医术非常喜欢,便经常偷偷翻阅父亲的手札。
可她毕竟是偷学,又没有师傅带领,现在的宁绮萝就是个纸上谈兵的郎中,从来没有用到实际中去。
万一诊断不当误伤了墨景和,那她就真的要脑袋搬家了。
“本王在跟你说话,你在那愣着做什么?”
墨景和冰冷的嗓音唤回宁绮萝的神志,她赶紧答应一声,抚上墨景和洁白细腻的手腕。
宁绮萝对医术并不是完全一窍不通,还是略懂一些的,只不过懂的并不多。
这一把脉,宁绮萝便敏感的察觉到墨景和的身体情况很糟糕。
他体内的毒素已经快要压不住了,正在往腿上蔓延。
宁绮萝心惊,表情越来越严肃。
墨景和一直盯着她,“有什么话直接说。”
宁绮萝咬了咬牙,马车已经启程了,她赶忙跪下。
“还请王爷恕奴才死罪,否则奴才不敢说。”
她居然还敢提要求了。
墨景和心头一怒,对上宁绮萝那平静的神色,便知她没有撒谎,点点头。
“行,本王恕你无罪,说吧。”
“王爷您体内的毒已经开始扩散了。若再不及时压制或解毒,只怕王爷,王爷……”
宁绮萝心一横,“只怕王爷的腿就要废了。”
墨景和目光一凛,宁绮萝赶紧把头低下去,不敢跟他对视。
这样的话别管是真是假,说出来就是大逆不道。
但以她的医术也只能诊断出这么多,也许墨景和的病情比自己想象的更加糟糕。
那就只能让他另请高明了,反正她是摸不出什么来了。
车厢里的气氛非常沉默,很久以后,墨景和平静开口,“你继续说。”
“没了。”
墨景和脸色并不好看,“听你的意思,本王很快就要成为一个废人了?”
他尾音微扬,宁绮萝心头一震,赶紧道:“王爷欠勿多心,只要及时压制住这毒不再诱发,自然无事。”
“奴才……奴才可以给王爷开个方子,或许有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