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种赶鸭子上架的急迫感,萦绕心头。
短暂纠结后,冉染还是跨出了电梯。
目光微微向右偏去,便看到正倚着栏杆的男人。
他一身藏蓝色丝绸居家服,笔直长腿交叠着,双手环胸,整一个慵懒随性模样。
已经有一周没见了。
这般陡然映入眼帘,脑海一时只剩下他仪表瑰杰,姿貌绝世的认知。
就连身后折射天光、闪着碎芒、造型奢华的水晶吊灯,都不及他吸睛夺目。
看情况,他应该早在这站着了。
上升的电梯,主动的邀请,或许连她和霍伯母的谈话都被听了大概。
纠结的心,淡了。
可目光一对上那张端华无双的脸时,准备好的话又全说不出口了。
那是不为世间万物所动的漠视。
“原来满心只有利用的冉小姐,也有良心现的时候。”
冷峻的,疏离的,甚至是讽刺的。
冉染不住尴尬,感觉亓渊的目光都停留在了自己的裙子上。
她揉着耳垂,暗暗调整状态。
事已至此,逃避没有面包,安分也只剩廉价。
与其认嘲,不如主动迎战。
就像每一次棋局,最终的胜利,才能迎来刮目相看。
冉染放下她心虚的小动作,随后落落大方走到亓渊身侧,看着下方装修豪华的客厅,语调坦然又带着抹揶揄,“是啊。羊毛总不能逮着一个人薅啊!”
话落,她侧头抬眸,冲亓渊立体绝世的侧脸,扬起一抹坦荡的笑。
亓渊的视线,只剩冉染。
这个回答,他所料不及,又觉得是她能说出的。
微微仰头,他看着天花板上的雕刻着玫瑰纹路的乳白色石膏,口吻依旧淡淡,“这么骄傲,打算怎么说动我?”
男人还想看女孩怎么使新花样,谁料对方居然直接滑跪了。
“抱歉,和你说了那种话。”
亓渊终于侧头,朝冉染看去。
女孩微垂着眼眸,长而密的睫毛像小刷子,在侧脸上投下阴影。
真是好熟悉的套路。
“总归是你救了我,我该感谢你的。”
如果换做之前,冉染这么感谢,亓渊听过就过了。
但现在,不一样了。
绯薄的唇扬起质疑和认真,“这段付出,还挺廉价。”
“不,我不仅仅只是嘴上说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