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跑什么?”时钰把他抓回来,盯着他泪花闪烁的眼,认真问:“你做不到?”
江淮然摇头,泪水还在掉。
他手背拭泪,哑声道:“谢谢时钰。”
“不客气。。。。。。?”
她张口正想问他为什么哭,忽而眼侧湿凉,转瞬对上一双赤诚的眼,哭腔浓重:“我们说好了,我只有时钰一个人。时钰不能嫌弃我,要圈养我。”
时钰神色一愣,“你。。。。。。因为这个哭。。。。。。”
“不明白吗?”江淮然抬高半臂,暖热大手依附她的心口,专情而纯粹:“我要的,是时钰的这里,其他的都不重要。”
心脏。
灵魂的寄居地。
时钰眼瞳僵硬,笑容未变,手心覆上他的手背,宽度不一样的两手,一冷一热。
“你按到我的伤了。”
“抱歉。”他羞赧地收手,“回去帮你擦药。”
“不用。。。。。。”
他似乎听不到,掏出纸巾擦拭眼角,自顾自说:“今天好开心,比任何一天都要开心,时钰,我是个很坏很坏的人,谢谢你不嫌弃我,谢谢。。。。。。”
“——行了。”
呢喃自语停顿,鼻尖泪珠被抿掉,时钰接过他手里的纸巾,一点点帮他擦干净,“放心吧。”
“不要再试探我了。”
“我有点烦你,又爱哭又爱装。”
“爱哭包,你什么样的人,我还不清楚吗?”
他眼睑低垂,无措轻哼:“。。。。。。我,没装。”
湿掉的纸巾啪嗒砸他脸上,他迟钝的抬眸,时钰神色平静,看来的目光非常冷:“磨磨唧唧的,说了不嫌弃就是不嫌弃。”
她转身又回头:“江淮然,正常点。”
走了一段路,身旁的人小心翼翼挨近,木呆呆问:“时钰,不吃烤鸭了吗?”
现在的走向,是公交车站。
“不吃。”冷声冷调。
到了车站台,江淮然查看路线,要转好几趟,回去都要深夜了。
他看着靠着路杆的女孩,眸色黯然几分,黑色冲锋衣衬她极为纤细高挑,清丽脱俗。
“时钰,坐公交太麻烦,我们打车回去吧。”
“公交省钱。”
“我打。”
“——不用。”
他握着手机,茫然看她。
时钰微微仰头,长随之铺洒,笑道:“一千万打回去给你了,不是你赚的钱我不要。”
“时钰。。。。。。”
“我自己赚的钱全部花你身上了,你父亲给我的,我都打回南江那边。”
她抱手,主动缓解气氛:“我不太喜欢跟人吵架,但如果我说话有什么不对或者冒犯你的地方,我主动跟你道歉。”
良久,时钰面对路道呆,身边沙哑的声音轻缓道:“。。。。。。没有。”
头顶落下重物,双肩环上双手,江淮然闭上眼,小声说:“没有和你吵架,不用道歉。。。。。。以后都不用和我道歉。”
时钰低眼:“谢谢你的谅解咯。”
背后的躯体冷不丁泛僵,“时钰,你不要这样。”
用这种疏离又冷淡的态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