幽王沉了脸,小心翼翼地放下怀中人,紧紧揽在怀里,背对着来人。
“表妹,有事?”
陈惠妍时刻关注着前院,一听说幽王回府,第一时间迎了出来。
她想问问他,那个女人好在哪里,为什么明明摆着更好的选择不要,偏偏宠爱一个失贞又和离的女人?
她不服气,非要问个清楚明白不可。
可她料不到,幽王竟然直接将人带回了王府,这脸打得可真疼啊!
“表哥,您把谁带回府了?不介绍下吗?”
陈惠妍气急,迫切地想见一见她的庐山真面目,到底是怎样的女人,将幽王迷得失了心智?
“表妹,你逾矩了。”幽王语气冷厉,半分情面也不留。
陈惠妍闻言,脸色瞬间煞白,原来她在表哥的心里,她始终是外人。
她死。死地咬住下唇,眼里涌出泪花,神情委屈极了,到底是未出阁的姑娘家,脸皮子薄,哪里还绷得住?
勉强挤出一抹笑意,强忍住摇摇欲坠的泪滴,行了曲膝礼,“是惠妍失礼了,惠妍告退。”
她猛得转身,刚背对幽王,眼泪便止不住地往下掉。她疾步往内院的方向走去。
半道上,又不甘心地狠狠抹了把眼泪,转看去,幽王板正的脸上难得露出一抹笑,正侧耳听着那女子说话。
那人一身绛紫色衣裙,丝简单地于脑后梳了长长的马尾,背影纤细挺拔,身形窈窕动人。
身侧,竟挂着专属幽王的黄龙玉佩。
她浑身一震,踉跄地往内院走去。
她要告诉姑母,表哥将那女人带回府了,还将自己贴身的黄龙玉佩给了她。
怡菲院里,太妃正在剪枝,眼瞅着盆景在自己手中变得疏朗有劲,她的脸上露出淡淡的笑意。
“姑母,表哥把那个女人带回来了。”
陈惠妍闯了进来,带着哭声委屈地说。
“啪”太妃手上一颤,误剪了最长的枝条,整个盆景顿时变得光秃秃的,哪里还有刚才的美感?
太妃叹了口气,放下剪子,冷然吩咐,“扔了吧!”
晦气,好好的盆景被毁了。
太妃回,向陈惠妍伸出手,“又怎么了?不过一个和离的女人,哪值得大惊小怪的?”
“怎么不值得?这么多年,表哥从未带女人回府。现如今,他一而再、再而三地为这个女人破例,甚至将自己的黄龙玉佩给了她,分明对她不一般。”
陈惠妍抽泣道,连日的强装镇定在这一刻全体崩溃。
太妃神色间僵了一瞬,立刻又浮现温雅的浅笑,“你啊你!光急有什么用?放宽心,王爷不过图个新鲜感,哪里真会将一个爬床的和离女放在眼里?”
浑不在意的话语,却令陈惠妍静了下来。
爬床吗?为什么她可以,自己就不可以?
“姑母,”她紧咬下唇,欲言又止。
太妃淡然地摇了摇头,轻轻地抚着她的丝,温柔地安慰道,“傻孩子,你是贵女,门庭高贵,岂是一个失贞的和离女可同日而语的?
你不必做那些上不得台盘的事。有姑母在一日,定会护你一日,不就是夫婿嘛!姑母定然为你寻一个天下无双的,咱们惠妍兰心惠质,配得上最好的。”
陈惠妍勉强挤出一丝笑,她不要别人,只要幽王。
自打六年前,见过幽王后,她的心里再也容不下旁人。
她不甘心,她的美貌在整个京都是数一数二的,家世略普通了些,但她是太妃的侄女啊,有了这重身份,岂是寻常贵女能相提并论的?
凭什么就被一个商户出身的和离女抢了先?
不行!她绝不嫁旁人,除了幽王,她谁也不嫁。
“姑母,惠妍只愿嫁表哥。”陈惠妍红着脸表明心迹。
太妃叹了口气,点了点她的额角,“你呀!明明是千娇百宠的贵女,何必将自己低到尘埃里,去讨好一个心里没你的男子呢?你值得夫婿将你捧在手掌心里,好生疼宠一世。”
“姑母……”陈惠妍咬牙想拒绝,却被下人打断了,“娘娘,新的盆景又送来了,您看看可还满意?”
“去吧,有姑母在,定然许你一个好夫婿。”
眼见姑母的心神又被盆景收拢,陈惠妍只得悻悻地告退。
“三姑娘,娘娘命奴婢送您回院。”陈惠妍才走出没多远,身后便传来太妃身边秦嬷嬷的声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