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聽「咔嚓」一聲脆響,鹿丸果決地擰斷了他的脖子,白絕軟綿綿倒了,偽裝術消失,變回了原本蒼白醜陋的模樣。
醫療忍者的帳篷發出一聲巨響,緊接著便是騷亂。鹿丸心頭一顫,掀簾向外跑去。當他匆忙趕到時,只見地面赫然一個大洞,裡面躺著的白絕面目全非。柊月站在坑洞邊,神色冰冷,手腕上還殘留有跳動的電弧。
「柊月!」
所有人聞聲看向他,鹿丸緊張道,「你怎麼樣?」
「我沒事。」柊月搖搖頭,鹿丸這才發現她身後站著一個面色蒼白的女忍者,年紀甚至比柊月還小一些,正瑟瑟發抖地躲在柊月身後。
「太、太可怕了……」女孩兒顫聲道,「他變成醫療忍者的模樣,我差點就被殺死了——」
「白絕的偽裝太過高明,這樣下去不是辦法。」手鞠憤憤道,一旁的忍者紛紛附和。
柊月默不作聲,沉默地抬頭仰望漆黑夜幕,今晚雲層格外厚重,黑壓壓地堆積在夜空,如同死亡籠罩一般沒有生氣,一絲星光也無。
為了避免再有人被殺害,鹿丸將忍者們集中聚集起來休息,分派了人輪班巡邏,可猜疑的迷霧已經散開,沒有人睡得著。就這樣人心惶惶地過了大半夜,天色微明,一道亮橘色的身影飛奔來。
因為擊殺白絕柊月撕裂了傷口,她疲憊地淺眠了一會,可再次醒來時,所有人臉上都洋溢著輕鬆的笑意。她不解地四下張望,醫療忍者歡快道,「是漩渦鳴人!漩渦鳴人來了!不知道他是怎麼做到的,能看出白絕的偽裝!這下不用擔心被偷襲了。」
柊月是視線隨眾人望去,此刻天色微明,第一縷陽光越過山巒,籠罩在少年清俊挺拔的背影上,仿佛周身燃燒著耀眼的熊熊火光。鳴人被忍者們簇擁著大笑,那燦爛奪目的笑容將沉寂的暗夜撕裂,溫暖的光投了進來。
鹿丸站在柊月身邊,欣慰的神情中似乎還夾雜著意味深長。
「很耀眼吧。」他這樣說著,在柊月旁坐下。白絕的潛入使他繁忙了一夜,此刻困境已解,不免如釋重負,長長吐出積鬱許久的濁氣。柊月看著他疲憊的面容,心知第四聯隊能將傷亡降至最低,他一定廢了不少心力。
畢竟這個最怕麻煩的男人,還是在追尋佐助時說「我會對你們的生命負責」的可靠男人啊。
柊月轉回了視線,認真道,「很耀眼。」她頓了頓,似乎想起了小時候的事,語調輕緩帶了些笑意,「去忍校報到的那天,第一次看到他的時候,我就覺得很耀眼。」
「我記得。」鹿丸也笑了,「而且你還和他玩了鞦韆——你是全校唯一一個願意和他一起玩的女孩子。」
「時間過得好快,已經十二年了。」柊月搖頭,「回想起來似乎還是昨天的事。」
十二年前的他們,還都是一群什麼都不懂的毛頭小鬼。佐助沒有叛逃,三代目還活著,孩子們上五大國歷史時偷偷趴著睡覺,被伊魯卡的粉筆頭打個正著。女孩們被懵懂的愛情困擾著,男孩們勾肩搭背遊街走巷,回到家時川野遙太端著砂鍋,溫和地說歡迎回來。
時間是最殘酷的東西,逼迫著爛漫的孩子成長。
而那個被所有人唾棄的漩渦鳴人,一步一個腳印艱難地抗拒著命運,從佩恩手下救了木葉,成為了全村的英雄。
而鹿丸和柊月都能看到他身上的光,那種光芒是溫暖而耀眼的,執著又令人心碎。
柊月側頭去看鹿丸,不知何時青年已經睡著了。他像奔波許久的旅人終於找到歸宿,倚在柊月肩上淺淺呼吸著,眼下透著烏青,眉心舒展。柊月輕嘆一聲,兩人靠在一處,與遠處以鳴人為中心的喧鬧格格不入,卻十分溫馨。
天亮後,又將是一場惡戰。
而此刻的溫存,每一分每一秒都彌足珍貴。
第6o章聯軍們
當太陽完全升起時,鳴人的影分身已將所有白絕分身找出,經過一夜修整,聯軍重振軍心,大有破竹之勢。
而此刻的主戰場則籠罩在腥風血雨中。
五影對戰穢土轉生的宇智波斑,鳴人與奇拉比對戰面具男人。唯一靠近前線的只有第三部隊,可實力懸殊,活下來的人寥寥無幾。雖然消滅了大部分白絕,可聯軍在絕對的實力面前仍如飛蛾撲火一般,只是白白送死罷了。
五影已全部出動,僅軍師奈良鹿久坐鎮後方,數萬人的生死和世界的安危都在男人的指揮間。當清掃完剩餘白絕後,鹿久振臂一揮,所有忍者奔赴前線支援主戰場。
第一和第四聯隊最先到達,緊接著是第二、三聯隊,鐵之國的武士整裝而來,最後到達的是後方醫療部隊和感應部隊。
在這片塵土飛揚的荒涼的土地上,五大國忍村的忍者們互相攙扶,齊齊仰望高聳入雲的外道魔像。那魔像無比巨大,醜陋的面容上鑲嵌著一隻猩紅血輪眼
「諸位,我是總指揮部的參謀奈良鹿久。」
柊月一怔,熟悉的聲音在腦海中響起。顯然聯軍們都有所感應,鹿久的聲音低沉穩重,將尚有些躁動的軍心穩定下來。
在聽到老爸聲音的一瞬間,鹿丸忽的有鬆了口氣的錯覺。在面對如此可怖的怪物時,第一次踏上戰場的他們顯然經驗不足,只剩下手足無措。鹿久是他們的定心丸,所有人沉默地聽著指揮官訴說作戰計劃,沉穩的語調仿佛篤定了這場戰爭非贏不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