邓绍回来的时候,鸡汤已经炖的差不多了,一进门就咂咂嘴说:“这是谁家做的饭这么香?”
我指了指厨房,说:“我炖的鸡汤。”
邓绍诧异过后,微笑说:“不是说等我回来做吗,你怎么自己先做了?”
“你不是一直想喝鸡汤吗?所以今天有空我就去买了,不过倒是挺贵的,一只就花了好几十。”
我就是个会煞风景的人,很好的气氛总会被我破坏的一干二净。
唯一值得赞扬的是,邓绍并不介意,而是笑着点点头,冲到我的脸上吧唧亲了一口,说:“你干脆当叔的媳妇算了。”
我知道,他只是开玩笑,犹如兄弟之间开这种玩笑的事常有,可我却仍旧高兴着,笑呵呵的说:“先把彩礼钱付了。”
邓绍笑说:“呵,要求还挺高,是不是还要八抬大轿迎娶你不成?一水的吹拉弹唱,绕它北京城一周,才能满足你内心的小虚荣?”
我不可置否,笑笑说:“你要那样也成,我无所谓。”
邓绍脱掉制服,丢在一旁的床脚上,说:“得,叔要取的是媳妇,不是来我们家养着的皇后娘娘。”
我不知如何接茬,而然问道:“圆圆怎么没来?”
“圆圆让我哥接走了,小丫头不能总跟着我,多不方便,是不是?”邓绍挑眉看着我,眼中多少流露出下流的意味。
随后,邓绍又去厨房添了两个菜,一顿饭倒是吃的平静。酒足饭饱过后,我们并肩躺在地上,他的脚很不老实的晃悠着,手里的烟已经燃出很长的一截烟灰,它承受不住重力,轻轻落在一旁的地上。
“今天洗衣服了?”邓绍问道。
我点点头:“嗯,送干洗店了。”
邓绍笑盈盈说:“我内裤你该不会也送去洗了吧?我不记得干洗店也接这活儿啊?”
我指了指写字台,说:“在那上面。”
邓绍笑着翻身,手臂垫在脑袋下面,看着我说:“六子,你和叔说实话,你是不是喜欢上叔了?”
我扫了邓绍一眼,心下却十分紧张,哆哆嗦嗦不敢吭声。
邓绍似乎察觉到了什么,脸色微微严肃起来,目光直视我说:“喜欢?还是不喜欢?”
其实,我不打算隐藏内心最真的想法,可我没办法脱口而出。
邓绍见我迟迟不肯说话,叹了口气说:“六子,叔本身就是个没六的人,开玩笑也是常有的……”邓绍翻身坐了起来,重新点燃一根烟继续说:“叔一直都是把你当弟弟看的,如果让你有所误会,都是叔的错。”邓绍将烟叼在嘴上,随手把床脚的制服套在身上说:“六子还小,很多事情无法分辨,叔希望你能有个正常的生活,明白吗?”
此时,我早已不知道内心是何滋味,只是木讷的点点头。
邓绍微微一笑,说:“小侄子就是聪明,叔一说就能明白,那行,叔就先回去了,明天一早就去医院拆线了,今晚上就不在这住了,谢谢你的鸡汤,很好喝。”
我鼻子有些发酸,微微点点头说:“好。”
邓绍察觉出我的失落,伸手在我脑袋上摸了一下,笑道:“瞧你那耸样。”
我忍住鼻酸,反驳道:“你才耸呢。”
邓绍哈哈大笑,说:“行了,我走了,你早点睡觉,有时间带你去看看那车,我哥差不多都做好了。”
邓绍夹着公文包出了门,我却没有跟出去,因为我知道,在跟出去只会让自己更加的难受。
时间慢慢的过,我很快又恢复了以往的生活,每天早上起来会去帮丁大鹏看铺子,忙里忙外的张罗着,渐渐的我似乎习惯了这种生活,除了偶然几次在街道上瞧见邓绍的身影外,几乎已将他抛之脑后,说不定在过些日子,这个人将会彻底从我的生活中移除,不复存在。
那是几天之后,我被一阵急促的铃声惊醒,在我正犹豫要不要接电话的时候,电话却突然黑了屏,这段时间,我从来没有给它充过电,索性一挥手丢在一旁的枕头边儿上,让它孤零零的独处去吧。
来到店铺时,煎饼皇后急的一头大汗,说:“你咋才来呀,我都要忙死了。”
我探头往里面瞧了几眼,问道:“大鹏哥呢?”
“你大鹏哥去接他妈了,一会才能回来呢。”
我怔了怔,说:“婶子来了?”
煎饼皇后看了眼手表,说:“11点多差不多到的,你说她也真会挑时候”煎饼皇后露出厌恶的表情。
煎饼皇后与大鹏哥的妈向来不合,有事没事就拌几句嘴,这种婆媳关键见怪不怪了。
我卷起袖子进了里面,小龙见我进来笑笑说:“六子哥来了,今儿还有人来找你了呢。”
“找我?”
小龙笑着点点头说:“就是那个城管,看样子还挺着急的呢。”
“哦”
我双手浸在水中,尽量不去想邓绍为什么来找自己,却又无法克制的去想。
“小侄子来了?怎么起的这么晚?”
我听见邓绍的声音,竟出奇的害怕起来,全身僵硬,甚至感觉腹部一收、菊花一紧。
慢慢地,我抬起头,他仍旧是那副模样……浓眉大眼、眉角微挑、目光流露出玩笑的意味,两颊酒窝微显。
☆、20章傻人有傻福(捉虫)
其实,这段时间我不止一次幻想与邓绍见面的场景,见面后开口的第一句话要说什么、第一个表情是否僵硬、是否还能犹如往常那般模样与邓绍逗闷。零零种种,均是让我紧张不已。
事实证明,幻想的总归就是幻想,无论场景多么真实、人物多么贴切,那都是自己脑海支配出来的海市蜃楼,当你伸手触碰时,便碎的无影无踪,连点渣子都不会见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