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呀,心思全在这上面了。”太后嗔怪道。
“太后莫小看这个,随珠还有一个乐趣……”他俯到太后的耳畔,小声说了几句,太后顿时一脸惊讶,小声问:“真的?”
“太后可以试试。”祺王神秘地笑笑。
太后的金指甲在他的手背上敲敲,小声说:“就你鬼精。”
“呵,太后这是赞还是贬哪。”祺王笑着,又是一拍手。
随众又放了一排随珠下水,那水珠往岸上浇来,站在前面的女子衣裳都沾了水,开始惊呼着后退,不知道谁先尖叫了一声,场面顿时就乱了,你踩着我的脚,我撞着你的人,她勾着她的发……
渔嫣本是站在人群最后面,见到生乱,赶紧后退,不知谁在她身后猛地推了一把,收不住脚,又撞上了前一个女人,那女人一声尖叫,反手抓住了她的手臂,拽着她一起跌进了池水里。
“快,快捞起来。”太后赶紧让人下水。
池水特别冰,那些随珠就在身边浮着,水雾太大,根本看不清东西,渔嫣挣了几下,想浮上去,可那女人跟疯了一样抱过来,一面惨叫,一面往水里拽她,她挣不开,被那女人拖着呛了好大几口声。
几声扑嗵之声,有人游过来,渔嫣迷糊中看到有人一掌劈在那女人的胳膊上,她痛得松了手,那手掌又扶上她的腰,把她举出了水面。
哗啦啦一声响,她扶着那男人的肩,连声咳嗽着,顶着一头的水大喘不停。
男人就这样抱着她的腰,把她顶上了岸,她缓过神来一瞧,这满身水的人,却是祺王!
“快,带祺王和渔嫣去换衣。”太后抓着桂芸嬷嬷的手过来,大声吩咐。
宫婢们扶起渔嫣,拖着她往前走,她扭头看,她先前站的那方向上围着好几个女人,叶素简和秋玄灵都在那里,秋玄灵一脸担忧,叶素简却是满脸的冷漠讥笑。
推她的是谁?
就在太后偏殿里脱了湿衣,用锦被包着,等着宫婢们拿了衣过来给她换。外面传来了谈笑声,她跳下榻,走到窗口往外张望一眼,密密花树之后影影绰绰的,数道高大身影进了院中,是御天祁、御璃骁他们下朝了!
她躲在窗边,看了会儿,只听到有人大声笑道:“骁王就是骁王,依然和当年一样风|流骁勇,只是不知如今是如何宠幸你的美人们?”
这是嘲笑,也不知谁如此不怕死?
她不敢开窗,往窗子缝隙里往外看,那说话的人也是王袍加身,看来是远去封地里的王爷们回来了,她见过的王爷少,不知道这是谁。
“怎么,十弟对本王的榻中事很感兴趣?”骁王哑哑地说着,听不出喜怒,平淡像潭静水,不起波澜。
十弟,就是聂王!御西达,今年顶多二十岁,两年前封聂城王。
“二哥也别生气,我就是好奇。”聂王打着哈哈,大声笑道。
此时又有打抱不平的声音响起来。
“榻上事,难道聂王你还未有研究?男女之欢,女子应当服侍男人,莫非十弟平常都是去服侍女人?”
“胡将军,你什么意思?”聂王顿时喝斥。
“行了,这是太后宫中,成何体统。”御天祁低斥一声,众人这才安静,跟着他往举办酒宴的地方走去。
渔嫣正看得来劲,不妨身后突然响起了低醇的男声。
“渔嫣,换衣服了。”
她猛地转头,只见祺王捧着衣服,正笑着看她。
“大胆,你怎么能进来?快出去。”
她吓到了,把锦被一直拉到脖子处,只露着脑袋,气愤地瞪着他。
“抱歉,我只是想看看你额上的胎记,所以冒昧前来。”他笑笑,慢步走近她。
☆、【78】勾人得很
“我的胎记与你何干,快出去!不然我叫人了。”渔嫣整个人都贴在了墙上,忿然看着这胆大包天的男人。
“你这胎记,可是生下来便有?”夙兰祺却不理她,只盯着她的额头看。
那半块红斑,像蝴蝶敛去半翅,平常她用发丝遮掩,刚刚头发湿了,便露出了光洁的额头,还有那半边蝶翅。
“与你无干,快走。”见他渐步逼近,渔嫣急了,把锦被又往上拉了点,拖着这厚厚的被子往榻边挪。
“渔嫣姑娘莫怕,小王不会伤害你,只想看看这胎记,绝无恶意。”夙兰祺不仅不走,居然还大胆地伸手去摸她的额头龛。
渔嫣的手快速从锦被里钻出来,啪地一声打在他的手背上,又快速缩回去,揪着锦被往榻边跑,迅速放下了锦帕,匆匆说:“快走快走,我要叫人了,来人哪,快来人……”
她还真叫了!
外面脚步声已起,夙兰祺长眉扬扬,一闪身,躲到了门后庆。
见他如此大胆,不仅不逃,还躲在这里不走,渔嫣捂着砰砰乱跳的心脏,又不敢让人进来了,若看到夙兰祺,太后又会把这罪赖到她身上,她跳进黄河也洗不清。
水波双瞳一瞪,咬咬红唇,恨恨地说:“不要进来了,没事了。”
宫婢的脚步声停在门口,轻轻应了声是,又退开去。
“渔嫣姑娘,告诉我,你这胎记……”
他又要靠近来,不想这回外面的动静更大了。
“见过骁王殿下。”宫婢们整齐的请安,轮子碾过汉白玉地砖的声音渐近。
渔嫣急了,掀开锦帐,连连向夙兰祺挥手,像赶苍蝇一般地挥舞,“快走快走,不想脑袋搬家就快走。”
夙兰祺深深看她一眼,身形疾起,跃到了横梁之上。
渔嫣的心跟着跃到了嗓子眼处,正抬眼看,门被推开了,宫奴们抬着御璃骁和他的轮椅进来了,晨瑶跟在后面,往屋里四下打量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