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也不知道自己是怎么了,袖中的匕首带着人的体温突然滚烫,一颗心也不受控制的跳了起来……
“顾樱,我听说你昨日落了悬崖,吓得一晚上没睡,你有没有怎么样?受伤了没有?”苏桓风委屈的拧着眉头,高大的身躯将她整个人挡住,目光担忧的在她身上上下打量,“你告诉我,为什么不选我?你若选了我,我必定能保护好你,那符迅之是什么东西,竟也敢让你受伤!改明儿本公子让人把他扔河里当王八去!”
顾樱脑子里微微空白,“……”
“顾樱,你听见没有?你在干嘛呢?你到底有没有在听我的话?”
“……”
“顾樱?你昨晚到底怎么了?你一个人在悬崖下到底是怎么活下来的?”
顾樱只觉得面前的男人嘴唇一张一合聒噪至极,可她耳边却听不到半点儿他的声音,只想起昨晚那山洞里散发唯一温暖的火堆,以及那明灭光晕里男人挺拔得过分的山根,还有他灼热的呼吸和宽厚的大手。
她记得自己明明是很冷很冷的,快要熬不过去了,后来昏了过去……
可她醒来的时候,身上暖洋洋得仿佛置身阳春三月。
也不知道他到底做了什么,但不管怎么说,是赵长渡救了她……
“顾樱,你再如此对本公子,本公子便要生气了!”
男人愤怒的话语响彻耳畔,语气却幼稚得像个孩子,最多不超过三岁。
顾樱轻轻颤了颤纤长的睫毛,微微抬起头,这才思绪回笼,对苏桓风扬起一个明媚的笑脸,“小侯爷,我昨晚是老天保佑,找了个山洞,所以才避过了风雪活下来的。”
说这话的时候,她有些心虚的看了一眼苏桓风身后。
男人沉默着,薄唇抿出淡漠的弧度,仿佛不认识她一般。
她说不出心里是什么感觉,世子爷的眼睛深邃沉酽得过分,她不敢细看,只得将注意力落回到苏桓风身上,“多谢小侯爷担心,只是可惜了我那把上好的弓箭……”
说到弓箭,苏桓风蓦的想起来了,“顾樱,俪王弓呢?怎么没见你带来?”
她若是能用俪王弓猎得这第一匹仙鹿,只会在汴京闺秀里头更加大放异彩。
顾樱见他终于问到重点,心底为他喝了个彩。
面上却是揪着秀丽的柳眉,无奈的扯了个笑,欲言又止道,“俪王弓在我帐中……好好放着呢,我……只是……想着俪王弓贵重,所以不敢随意拿出来……只怕是要辜负小侯爷的美意了。”
一看她这吞吞吐吐的表情,苏桓风顿觉不对劲儿,回头小心翼翼的觑赵长渡一眼,“既在你帐中,就带我去看看。”
“啊?这……”顾樱咬唇,慌乱的低下眉头,“小侯爷莫不然再等等……等回府之后,我再……”
“现在就去看。”说话的,是不知什么时候走上前来的赵长渡。
顾樱疑惑的偏头看他。
男人眉眼冷冽,犹如一柄犀利的刀锋,散发着淡淡的凉薄,让人望而生畏。
她心神一紧,不知为什么,他也要一起去看。
难道他与小侯爷的关系还挺好的?
不过,苏桓风神情看起来比她还紧张百倍,还故作轻松的笑道,“哈、哈、哈,既然阿渡想看,那便一起……去看看?”
赵长渡面色冷峻,眉头紧拢。
顾樱低眸想了想,反正多他一个……好像也不多,只需小侯爷在场便可以了。
于是便将鹿身交给银珠,怀着满心疑惑走在两人身前,一边走,一边小心计算着时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