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战王既然无话可说,不如带我一起回去,让我与证人当面对质。”
白昙想要起身,就觉得浑身无力。
她连日赶路,又为了救小夕受了伤,已经精疲力尽。
“娘,你不舒服。”
唐小夕的包子脸上写满了紧张,她哒哒哒跑到唐醉身旁,扬起小脸。
“父王,娘走不动,得坐大大的马车。你要抱着她上车,小夕就跟你回去。”
“!”
唐醉和白昙俱是身躯一震。
唐醉的太阳穴突突跳了两下。
周围的那些兵士们鸦雀无声。
唐醉看小豆丁一脸认真的模样,言下之意,白茉叶没坐上大大的马车,她就不走了?
白昙也是一阵子眼皮子猛跳,小夕也太胡闹了。
可下一刻,唐醉高大的身影笼罩在她面前。
她轻呼一声,身子一轻,落入了一个宽阔的怀抱里,唐醉绷着脸,正眼也不看白昙,大踏步往前走。
男人身上,淡淡的麝香味飘来,白昙有些恍惚,偷偷抬头,就看到男人长满了胡茬子的下巴。
“来人,备马车,大的。”
为了女儿,唐醉,忍了。
两日之后,一辆宽敞的马车行驶在山路间,唐小夕正抱着一堆的瓶瓶罐罐,在那嘟嘟囔囔着。
“这是止血的。”
“这是不留疤的。”
“这是美容养颜的。”
“这些统统都是娘的。”
唐小夕像极了一只囤冬粮的小仓鼠,两眼发光,这些药,都是她从父王那搜刮过来给美娘娘用的,那可都是珍品。
美娘娘的脖子上的伤口快好了,可不能留疤。
看着唐小夕活蹦乱跳的模样,再没有寒症发作时的模样,白昙嘴角也有了笑容。
她从怀里取出了封信,这是几日来,她暗中收到的消息,是关于白茉叶的。
“白茉叶,女,十六岁,赵国公府长女。其父,文良侯白崇。其母,金陵富商长女于瑶……”
白昙摸了摸脸颊上微微凸起的七颗红痣。
“这白茉叶,也是可怜之人。她父亲把她当成灾星,不喜欢她。”
据阎黄的信中所说,十六年前,赵国公府的文良侯嫡夫人产下一女。
原本国公府上下都该是喜气洋洋,哪知文良侯看到女儿的脸上有七颗痣。
刚好一名云游的道长路过国公府,那道长说赵国公府乌云压顶,掐指一算,说是问题就出在女婴身上。
女婴脸上有七颗痣。
脚踩七星管天下,脸生七星乱天下!
文良侯一听道长的话,又气又急,当场就把还是婴儿的白茉叶送去了尼姑庵,文良侯的嫡夫人也因此被迁怒,从嫡夫人贬成了平妻。
“这个文良侯,还真是个渣男。于氏没了女儿,又被贬为平妻,这些年杳无音讯。没多久,文良侯又迎娶了一位平妻,也就是郑国公府的庶女进门。那位夫人入门时,已经怀胎八月。”
白昙一目十行,看到信中的最后一行字,眉头挑了挑,嘴角露出一抹讥讽的笑容。
“明日,赵国公府会举办长女白芷柔的十五岁及笄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