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酌半信半疑,但想着估计自己也用不上这个东西,便直接揣进了兜里。
夜色渐深,都星最繁华的时刻才刚刚来临,霓虹街灯明亮,路边小吃摊爆满,吵闹而沸腾的人声都融进漆黑的夜晚。
江酌的住处位于城区一角,从喧闹的市区过来,行人也渐渐地少了,沈暮下了悬浮车,顺着安静的小路,走向自己的目的地。
他站定在一棵树下,抬头望去,映入眼帘的是没有一丝光线流出的窗子,黑黢黢一片。
今天他居然不在家。
沈暮愕然,看了眼时间,往常的这个时候,江酌肯定已经回家了。
如果他运气好,还能看到江酌坐在飘窗上,有时候是撸猫,有时候看智脑,或者干脆就坐在飘窗上吃宵夜了。
他记得刚认识那会儿,江酌特别喜欢和朋友去酒吧玩,常常夜不归宿,清晨回来的时候一身混杂着的酒气与信息素香味。
沈暮虽然不赞成这样的生活,但本着不干涉别人生活的原则,他一直都没说什么。
难道江酌又去了那些地方
沈暮怅然若失,心脏阵阵酸涩,呆呆地盯着窗户,像是一只每天都被投喂的流浪小狗,结果某天到了约定的地点乖乖等着,然而那个投喂他的人却不来了。
不仅不来了,再转头一看,那人已经有了别的会摇尾巴的干净小狗狗,彻底地忘了自己。
自从那次喝完酒后,沈暮一旦有了空闲,就会跑过来站在江酌的房子外面,默默地观察着他的生活。
江酌一般早上七点就起床,七点半的时候会出来晨跑,之后就再回家,如果出去购物,一般都是在下午。
他早就摸清了江酌全部的生活习惯,但从来不曾上前,只是在暗处看着。
沈暮退了一步,后背撞上粗糙的树干,心中涌上浓浓的挫败与无力感。
每天做这些,究竟是为了什么呢
他还沉溺于这段感情无法自拔,日思夜想难以忘怀的时候,对方可能早就忘了自己。
沈暮吸吸鼻子,转过身,准备离开。
然而刚走出去两步,沈暮又停下了脚步,他咬肌紧绷,薄唇抿成一条凌厉的直线,似是陷入了深深的挣扎。
片刻后,沈暮还是回过头。
最后一次了,沈暮心想,之后就不会再来了。
他拿出钥匙,推开门,走进屋内。
屋里黑黑的,气息沉静,莫名的安心。沈暮深吸一口气,他嗅到了专属江酌的气息。
不同于a或o的信息素,是一种清淡温暖的味道,会让人不由自主地依恋。
沈暮站在原地适应了一会儿,便轻手轻脚地向江酌卧室走去。
“喵”突然一个温热的小毛团滚上他的脚踝,沈暮一惊,低下头,是刚睡醒的绵绵。
绵绵大概是闻到他的气味了,很激动,粉爪子扯着沈暮的裤脚,喵喵地叫。
沈暮的表情柔和了一些,他蹲下去,手掌一遍一遍地抚过绵绵的后背“想我了吗”
“喵呜”绵绵被摸得舒服了,出呼噜呼噜的声音,很快又趴了下去,脑袋一点一点的。
沈暮把它抱进猫窝,自己则走进了江酌的卧室。他一直没有开灯,总感觉这样就能掩盖住自己那些羞耻的,见不得人的心思。
他从衣柜里翻找出江酌常穿的一件衣服,然后躺到了床上。
这是江酌睡过的地方
沈暮一点一点地蜷缩起来,双目合拢,手臂越收越紧,把柔软的衣物死死钻在怀里,近乎贪婪地呼吸着上面的气味。
绯红从他的锁骨蔓延上脖颈,再到脸颊,沈暮喉咙中溢出轻微的低哼,像是完完全全地沉沦其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