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姐的话你也信?”
耿寒猛的抬头,“他没找你麻烦吧。”
“当然没有,不过……”苏醉打住,没有道出许前程提出的那个交易。“好了,不说这些了,我们教授说,过几天要带我们几个同学去云南剑川县的蝴蝶谷采生,你若有意见……”。
耿寒定了定神下了狠心,“去吧。”
“我以为你会反对。”
“多看点儿蝴蝶长见识。”耿寒说了这么一个驴唇不对马嘴的理由。“去吧,等你回来我们又在一起了。”耿寒低声悄语,像是说服她也是说服自己。
两人都不会做饭,叫了外卖随便吃过,耿寒就半拖半哄着她进了卧室。今晚,他格外粗暴,自从第一次之后,已经很久不见他这样不顾她的感受了。
他双眼惺红,拖起她的屁股,由上至下,死命的冲撞。苏醉觉得自己的盆骨要碎了,哭求着耿寒要他温柔点。耿寒不理,只是一味发泄,最后喷射时,苏醉已经昏睡过去。
耿寒弄了条热毛巾,轻轻的替她擦拭干净。看到流出的白浊里仿佛透出几条血丝,心里一阵内疚。上床搂紧她,今晚做的太狠了。
一周之后的早上,两人站立等在候机室。苏醉懒懒的把脸埋在他怀里,耿寒一手搂着她的腰一手举着牛奶哄劝着让她多喝点。苏醉起床气极重,说什么也不愿意喝。每次早起肯定是又头晕又恶心的,这次也不例外,不管他怎么劝,她就是不喝。
耿寒好笑:这是撒娇呢。捧起她的脸,细细的吻上眼睫、鼻尖、唇瓣……良久。“这回可以喝了吧”。
苏醉憨憨一笑,“嗯”。说完‘咕咚咕咚’喝的痛快。
耿寒留恋的眼神纠缠着丁苏醉,“小醉,要不,咱别去了。”
“那哪行!”这么难得的机会。“你乖,我很快回来!”说完踮起脚学着耿寒,把吻一点点落在他的眼睫、鼻尖、唇角处,缱绻缠绵。
耿寒亲自送丁苏醉登上飞往昆明的客机。
万万没有被他料到的是,这一送竟差点造就了他们的死别,这便是他这辈子做的第二件后悔至死的事。耿寒到底还是低估丁苏醉对他的爱,那样一份能容纳大海爱,就这样被自私的耿寒生生忽视,挽回坚难。
这也是令丁苏醉在日后无数个碾转反侧不能成眠的夜里时常回想的事,即便当时的她身价已过亿。如果当时不走,是不是至今仍快快乐乐的活在自己的乌托邦里。
云南剑川县的蝴蝶谷景区地势偏僻,靠近边境。从昆明下飞机之后还得转几趟车才能到达。苏醉向来不怕吃苦,耿寒倒也不会因为这个有所担心。
耿寒目送着腾空而起的飞机神情颓废,坐在车里一直吸烟。几个小时后拿起手机拨号,接通后他对着手机说,“大哥,你的要求我答应,在这之前我要见见小姑姑。”
蒋晴在b市有属于自己的别墅。这个女人强势、好胜、博学,却并没有念过多少书;她重情义、知进退,作事也不择手段。
年少时期的她迷恋一切有关于血腥的事情,她血拼、越货,带了一群手下横行在红灯区二道街。要不是遇见了苏朗,也不会成就今天这个优雅高贵的小太妹。
耿寒到达蒋晴的住所时已经是晌午时分,蒋晴正坐在桌边等待他一起进餐。
耿寒没有入座,开门见山道,“给我个理由。”
“我以为一可已经跟你说的够明白了。”
“别用那套来对付我,我要听实话。”
实话?呵!蒋晴没有再开口,微闭着双眼陷入沉思。
蒋晴从小就跟申霆亲,他觉得申霆比起自己的亲大哥来,对她更关心照顾。许多年里他从申霆嘴里听过最多的名字就是苏朗。苏朗的倔强、苏朗的强硬、苏朗的美丽、苏朗的好、苏朗的坏……小小的蒋晴在申霆的影响下,无意识之中便把苏朗供成了自己的理想偶像。
第一次见到苏朗时,小珉已经出生了,苏朗再次回到申霆身边不久后的一个月。蒋晴觉得很失望,这个苏朗完全不是申霆嘴里那个既有灵气又真诚有朝气的女子,她此刻的眼里只有浓浓到化解不开的哀愁。
蒋晴主动接近她,对她提问题,“听说你丹青画的不错。”
苏朗回头看她,“对,如果你想学,我可以教给你。”
只是这样简单的一句话,让蒋晴莫名的有种特别想接近她的欲望,她想,苏朗是个有人格魅力的女人。
“竹帛所载,丹青所画。……水墨丹青只是国画的一种,笔法为主,色调为次。墨的浓淡变化就是色的层次。”苏朗从蒋晴身后托住他的臂弯,“……不过要练好这一点,必得下苦功,……你很有天份。”蒋晴微有羞涩,这还真是第一次有人说她对除了打架以外的事情有天份……
“丹青不知老将至,富贵于我如浮云……。作画与做人有相似之处,稳、静、无欲、无求,既能做得人上人,也能成得画中画。你虽有天份,却太显浮燥。”苏朗在她耳边轻声细语……
“万里河山捷画中,丹青在手献工农;丹青在手献工农,更胜煮酒论英雄。……你是个好孩子,现在做的那些事情不好,在别的方面你可以有更大的成就。”苏朗对她循循劝诱……。
就这样一日一日的接触下来,蒋晴在苏朗身边陪她走过那段悲苦到毫无尊严的日子。而苏朗也在慢慢的逐渐影响着蒋晴的人生观与价值观……。
直到一个濛濛雨日,被大哥蒋之占指派出国刚刚办完事归来的申霆疯狗一样的找到她,向她打听苏朗的下落,苏朗从此消失在了她的生活里,再没出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