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延卻道:「我不想聽這樣的話,你乖一點。」
時瑜川感覺到額頭有一道不同的溫熱落在上面,是謝延蜻蜓點水般的輕吻。
他每一次這麼做,時瑜川都覺得自己被呵護的感覺,很溫暖。
這樣的感覺能稍稍緩解他身上的灼熱,使之冷靜下來。
額頭貼上了冰冰涼涼的東西,下一秒,脖子處被浸了冷水的毛巾一點點的擦拭著。
時瑜川重的睡過去,這會兒沉沉入睡,第二天清早幾乎退了燒。
只是懶覺著實舒服,加上大病一場過後,時瑜川骨頭都酥了,有點想賴床的樣子。
於是眼睛都沒睜開,便抱著旁邊的枕頭再度入眠。
重醒來已是日上三竿,時瑜川眯著眼睛,下意識的蹭了蹭,結果越蹭越不對勁。
他猛地睜大眼睛,眼白處遍布紅血絲,那是退燒之後的後遺症,他身體深處應該還灼燒著。
但眼前的畫面直接給他潑了一冷水,嚇得把燒都退了。
時瑜川額頭還貼著退燒貼,坐在床上,看著凌亂的床被,和凌亂的自己……
恰逢謝延睜眼,於是兩人對視好幾眼,一大清早的莫名的纏綿悱惻。
時瑜川噌的一下耳尖微紅,他覺得是燒還沒退下來。
「去哪?」
時瑜川一愣,謝延起身,在他額頭上碰了碰:「還燒著,今天別出門了,在家裡,我陪你。」
時瑜川一直沒說話,直到剛才如夢初醒。
謝延輕輕地說,「回家看見自家的小白菜蔫了。」
時瑜川看清他臉上連夜奔波的疲倦,還有一晚上都沒休息好的神色,眼底的血絲瀰漫泛濫。
他幾次想說話,又不知道說什麼才好。
謝延沒察覺到異常,只讓他繼續躺著。
時瑜川也聽話的躺下,睡衣被他弄得亂七八糟,但謝延身上穿著的還是出門的襯衫,也被弄得皺巴巴,跟鹹菜乾似的。
「阿延……」時瑜川抿唇,喉嚨乾澀,「你也休息。」
謝延漫不經心的說:「嗯,我去洗個澡,等會兒陪你睡。」
時瑜川一愣,感動瞬間消失去神馬地方:「……」
謝延看見他的神情,微微低頭,似笑非笑的說:「昨晚,我一直在陪你,你不會不想負責吧。」
謝延也確實累了,跟平常嚴肅正經的樣子不太一樣,態度散漫的看了眼浴室的方向:「我就在這裡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