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想欢复杂的看着晕厥的王乐柠,深深闭上了眼睛,沉默了几秒,在心中艰涩决绝的斩断最后一寸心软。
她云想欢生如蝼蚁,被世人愚弄,欺辱,践踏。原本以为至少还有一闺中好友默默站在她身后,却不想等待她的是千疮百孔的背刺,血淋淋的教训。
她以为的深渊之上唯一救命稻草,却吝啬拯救她,甚至亲手将她推入万劫不复,背地里还要嘲笑她的愚蠢无知。
云想欢缓缓睁开血雾弥漫的眼,沁泪的笑了,神情携了几分悲凉的癫狂。
“王乐柠,我要谢谢你,谢谢你告诉我不要痴心妄想,让我不再重蹈覆辙。”
云想欢最后用赖飞的手机联系了圈内几个十分难缠的自媒体营销记者。
王乐柠是有希望出道的偶像练习生,最近在路边救治流浪猫咪“无意中”被“路人”拍摄到,引了网上一波小热潮,大家都说她青春活力,人美心善。
斩断友情的云想欢眼睛依旧通红拉丝,此刻她的情绪多了一分麻木的冷。她将手机随手扔进屋内的地板,开口道:“今日你种下因,就自己留下来享受这个果吧。”在合上门的那刹那,赖飞狰狞如疯狗扑向了刚转醒听到了云想欢说的话而一脸惊恐怨毒的王乐柠。
——
云想欢低着头奔跑,如同雾林中迷失的鹿,慌乱莽撞,却一心想逃离这个地方。
直到她在拐角撞上了人,对方胸膛宽阔硬朗,她额头红了一片,然后被撞飞了出去。好在对方身手迅猛,及时拽住了她的胳膊才叫她幸免于难。
可那遒劲的力道,骨节修长的大手还是让云想欢痛哼出了声,“嗯呜……”
这委屈可怜的一声,叫素来心肠冷硬的男人都迟疑了一下。
云想欢稳住身体之后,第一反应用手臂挡住了脸,她跑出来后知后觉自己没戴面具。
穆薄斯今晚破天荒的应了个朋友组的酒局,光喝酒没意思便添了彩头下了赌注,在赌这方面穆薄斯生来得天独厚,如有神助。很快一群人便输的裤衩子都不剩,个个哭爹喊娘。
穆薄斯觉得没什么意思便出来透气。
酒吧里又吵又杂,穆薄斯以前没感觉,现在却觉得闹得慌。
尤其是前不久他才被诊断出了有躁郁症。
他好像……在这里犯病了。
心慌,不安,躁郁,暴虐,逐渐在心底掀起一场血雨腥风。
穆薄斯克制着,好不容易找了个稍微僻静的地儿抽烟。
没待几下就被人给冲撞了。
要知道这个时候去招惹有病的穆薄斯无异于玩火自焚。
穆薄斯拧着眉峰,咬着烟,一身厌世邪气。
可那一瞬间的莽撞,入怀的滋味却柔软。
像是一口吞下未能尝出香甜的人参果,意犹未尽的叫人心生贪恋。
穆薄斯本能的去抓住。
掌心下的手臂他轻而易举的可以圈住,骨感脆弱,不胜杨柳。似乎轻轻一折,便会坏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