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懂你在说什么。”穆思思的激昂一下子被打消的无影无踪。
“你既然知道这工作都是要挤破脑袋,那你就好好的实习,踏踏实实的干,我会告诉白东城,不会给你任何的特殊优待,如果做得不好,就直接让你离职。”
“穆嬗笙,你有毛病吧你!”穆思思顿时有些急。
“我要说的就是这些,还有,该知道的我都已经知道了,以后别在想讨什么便宜。”说完,嬗笙就直接挂断了电话,过了好一会儿,才长长的舒出了一口气。
又站了一会儿,嬗笙才扭头想要回护士站,可这一动,才发现,站在她三米远外,有个女孩子穿着牛仔裤和白衬衫站在那,手里拿着保温饭盒,目光看着她。
嬗笙眨了眨眼,以为她找自己有事,走上了前。
“我们见过的,我叫叶檀。”女孩子长长的发扎成马尾,脸上有淡淡的妆,想了想,又补充上了一句,“你可以叫我叶子。”
嬗笙听她说‘我们见过’时小愣了一下,随即才想起来,这不是和白流景相亲的那个女孩子么。
“我是穆嬗笙。”她笑了下,算是表示友好。
“我知道的。”叶檀看着她,又低低的说了一句,“他喊了一遍我就记住了。”
“那个……”嬗笙皱了皱眉,想要说点什么,总觉得面前的女孩身上有很纯良的气息,和那邪气的流景其实一点都不配,想要劝劝她,可她那低低的一句话,又让她不知道该说些什么了。
“我刚刚从后面看了你半天,觉得你很特别,怪不得他喜欢你。”叶檀说着,缓缓的低垂下了眉眼,眼底情绪也一同掩饰了起来。
“叶子,其实吧……”嬗笙真是有些忍不住,她很想说,她是个孕妇啊,哪里能和流景有什么!
现在她的肚子终于有了些苗头,比以前会鼓起来一点点,躺下时又发现不出来,平时她穿着的护士服也比较宽大,她好几度想要掀开护士服,给叶檀看。
“没关系,我没别的意思,我只是觉得,你和他应该挺配的。”叶檀抬眼,忙摆手着,生怕嬗笙以为她充满敌意,解释完,她又说,“我来看我堂姐的,她刚生完小孩儿,我得赶快过去了!”
还未等嬗笙说话,叶檀就像是逃一般的逃离开了,就像是惊弓的小鸟。
看着那有些慌乱的步伐,嬗笙摇了摇头,这白流景,花名在外,却还是有人奋不顾身的陷入了进去。三少,害人不浅啊!
日落西山。
以往嬗笙最喜欢的就是下班回家,忙碌了一整天的工作,回到家好好的放松,窝在沙发或者躺在床上,各种肆意。
可如今,她却不怎么想回去,每次一看到白东城,她就总能想起来,穆雷是因为他进的监狱。然后是她妈妈,还有她……
可逃避是逃避,却还是要面对,快到晚饭的时候,白东城才回来的,一进门刚好和要离开的容阿姨的打招呼。
他在门外唤她出来吃饭,她匆匆的应了声,说自己在洗澡,让他先吃。
等过了有半个多小时后,听到他的脚步从餐厅出来然后又进入了书房,她才拧动着卧室的门把手,然后轻手轻脚的朝着餐厅走去。
一只脚才刚刚踏入餐厅,书房厚重的门就被人‘嚯’的一声拉开,白东城站在那,一脸阴郁的看着她。
她也回看着他,目光却不像是他那般,反而无法聚齐焦距。
“明天产检,我抽空过去陪你一起。”白东城眼神几变,开口的声音很是低沉。
“……不用。”嬗笙顿了半响,摇头,虽然声音很浅,但那态度却是坚决的。
“穆嬗笙。”他神色沉沉,几乎是按捺着,连名带姓的喊着她。
“……”嬗笙心头一紧,两人相处时间到此时,也算是不少,从他紧抿的唇线就能判断出他的不悦。
“你到底在不高兴、不满意什么!”白东城咬牙说着,目光也几乎是同样凶狠愤怒的盯着她,像是要和她厮杀一样。
“你到底是在和谁闹别扭,又在闹什么别扭!”他真的很烦躁,不知道她为何忽然这样了,之前还好好的,她不是无理取闹的人。
嬗笙避开他凌厉的目光,只是看着餐厅的门框,像是不知措的喃喃着,“我、我怎么了……”
白东城胸膛上下起伏了几下,垂着的手掌也跟着收拢,然后,在那样呼吸错落之间,他终究是转过了身子,扭头回到书房。
门板甩上的声音,震得一旁的玻璃都跟着哗哗作响。
,她知道了
专车行驶入公寓小区时,天幕都已经降下来了。
车子挺稳后,白东城仰头看了看一旁耸立的公寓楼,自家楼层的窗户,卧室的灯亮着,穆嬗笙也早已经到家了。
想起两人之间又莫名其妙掀起来的战火,他就觉得烦躁。他也十分不喜欢自己这样,无法压制情绪,而且他也渐渐肯定了件事,那就是,自从结婚后,他多了以前很少直白露出的喜怒。
唇边肌肉动了动,他手放在车门上,准备下车,前方坐着的方青忽然想到了什么,扭过身子对着他道,“白立委。”
“嗯?”
“我刚想起来,这两天,一直有个姓穆的小姐找你,她称自己叫穆思思。”方青忙将一直忽略的事情告诉了他,其实这也很正常,像是每天打电话想方设法找白东城的人很多,他作为助手也都是找各种理由搪塞。
只是这次总是觉得哪里不对,尤其是那女人自称的姓名,他总觉得熟悉,所以还是告诉了他。
“拨回去。”白东城原本要下车的动作收了回来,皱眉吩咐着。
方青闻言,忙点头,不敢怠慢。
白东城回来时,推开卧室的门,灯亮着,却没有看到她的身影,又四处找了一圈,整间公寓都翻了个遍,却依旧没看到她的身影。
慌乱,一下子就席卷过了全身,他摸出手机给她打电话,听到她那边茫茫浅浅的说她在小区公园散步时,他就直接挂断,快步下了楼。
直到在公园的秋千上看到她坐在那,一颗心才慢慢放回了肚子,脚步也才慢了下来。
她坐在那,也不知道在想着什么,两只脚踮着地面,有一下没一下的晃荡着秋千,他拧眉,想起了之前在车上和穆思思的通话。
穆思思很急,也很怕,知道他回电话过去,像是抓到什么救命稻草一样,“姐夫,我姐已经知道那件事了!我发誓,我一个字都没说,她知道和我一点关系都没有!我可一点都没违背我之前答应过你的,你可也不能一气之下,就将给我落实的工作给撤了!”
穆思思在那天嬗笙给她打过电话后,就吓得不行,这两天什么也没干,就想着联系白东城了,不过他毕竟是高官,大人物,哪里能说见就见到的。她又不敢再去他们家里,所以一直就像是热锅上的蚂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