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李则知跟着邓洋忙完了回来时,已经是第三天的下午了。不过这个忙完只是将小丫给度送走了而已,虽然司阳随手就将木牌上的经文邪法给破了,但是魂魄遭受到的伤害已经无法挽回了,尤其是那几只已经被人炼化过的小鬼,稍微一动都要魂飞魄散了,连度都不行。邓洋只得给他们做了一天一夜的法事,将魂魄稍微稳固了一下这才送走。
李则知也耐心的在一旁等了一天一夜,虽然小丫的情况没有那几个小鬼那么惨,但据邓洋说这样的法事对鬼魂也是有好处的,转世投胎的时候,魂魄越稳固强大,以后的身体越好。
这次的事情的确让他增长了很多的见识,看到那些鬼魂消失之前,那阴森死气的脸上突然变得祥和的一瞬间,李则知的心情是复杂的,那一下子他想了很多事,但又好像什么事都没想,脑子有些空白,不过却无法抑制住那种想哭的感动。生命实在是太不可思议了,不管是新生还是死亡。以前他觉得死亡就是终点,不过现在却有种,也许死亡才是一切的开始的感觉。
一直到回到酒店,他还在这种情绪中出不来,然后看到正在和兰谨修喝下午茶的师父,李则知很是认真的问道“师父,我以后是不是也可以变成跟您一样厉害的人”
司阳似乎有些诧异的挑眉“你怎么会有这样错误的认知”
李则知一下子没反应过来这话的意思,傻乎乎的道“啊”
司阳道“你的资质一般,回去之后我还得在你身上花些功夫改变一质,只能说你恰好够过那个起始线的坎,至于未来的成就如何那就看你是否勤能补拙了。”
李则知似乎有些受打击,他以为师父收他为徒是因为他骨骼清奇资质上佳,所以一眼就看上了他,却没想到竟然是这样。果然人不能脑补太多,这不就想太多了吗。后来李则知才知道,是他家师父的门槛太高了,以至于后来师父收的所有的徒弟都对自己产生了一种错误的认知。
兰谨修道“既然这里没事了,那明天回去吧。”
司阳点点头“回去吧,再复习一段时间也要考试了,又是一年冬。”
兰谨修随着他一起看向窗外,看着路上渺小的行人穿着厚厚的衣服来去匆匆的模样,这才十二月,就已经冷到快要下雪了,而今年的新年却在二月中旬,看样子今年的寒冬很是要持续一段时间了。
而山洞里面的前期工作也基本完成了,田荣的尸骨也可以清移出来了,对于这种非自然死亡,自然有特勤部出面通知家属。
兰谨修并没有去见田荣的父母,但却让兰玉琢帮他准备了两个灵谷寺开过光的长明灯,他打算回中都之后就去给田荣的父母点上,他没能把人救回来,如今能做的,只有替他的父母去祈福求个安康了。
司阳带着李则知回中都的时候,邓洋还留在这边善后,一下子宜山城出了两档天大的事,可算是热闹极了。山洞的事情是古遗迹的新现,对于考古界,对整个华夏的历史都是一个进展和突破,算是一件值得人高兴的事情。
但是朱家的事那就太人神共愤了,朱家地下室里除了有个邪恶的祭坛,还有一个巨大的冰柜,而小丫的尸体就是在冰柜里被现的。其余的被朱家人杀死的那些小孩尸体在一系列处理之后,每年清明的时候借着回乡祭祖的理由带回乡下去掩埋了。本来就是个小孩,经过处理,一个小小的旅行袋就能装得下,带回去一点都不会被人怀疑。
根据邓洋从第一个死于朱家人手里的女鬼那儿询问得知了掩埋地点,这一挖就挖出了七个小孩的尸骨和一个成年人的尸骨。虽然朱家为了自家的事情不暴露出去,选择的住处有点偏,是个私密性很好的别墅区,但那天晚上的动静闹得那么大,后来又有一大堆的警察出入,想要不被人知道都不可能。
很快朱家的事情就被人曝光了出去,但是为了避免被人恶意制造恐慌,于是干脆举办了一次记者招待会将他们所调查到的情况给公布了出去。如今犯罪的人员已经被捕,也算是对公众有个交代了。
但是一些无法用科学解释的东西肯定是不能说的,不过这种胡诌是那些当官的最擅长的了。邪恶的秘法被隐去,朱国豪被描述成一个有着虐童癖的变态。而他的家人为了满足他的邪恶欲望,甚至帮他从人贩子手里买被拐卖的儿童。
后来朱国豪又在去山里买兰花的时候,看上了那户人家的小女孩,于是又伸出邪恶的毒手,却没想到这次竟然暴露了,被小女孩的哥哥现了。于是小女孩的哥哥寻着蛛丝马迹一路找到了朱家,还曾不止一次的大闹过。
可是当时没有人相信他,还是一个路过的老刑警见状起了疑心,于是帮着他调查,结果这一调查就查出了这么多的东西。而朱国豪得知自己的事情败露,就生生自己把自己吓死了,而他的儿子对于父亲所做的事不但一清二楚,同样还有份参与,以及最后的善后,现在已经被捉拿了。
这件事的行径已经相当的恶劣了,尤其是还涉及到了拐卖儿童这一块,那简直就是国人不可被触碰的底线。不过虽然罪证确凿,但还是要根据一些程序来定案,所以一时间还没个结果,不过这件事曝光之后,几乎所有的民众都在要求死刑。
当然网络上还流传着另外一种说法,说是被朱家害死的那些孩子亲自来报仇了,所以事当天晚上才会阴风阵阵,整个朱家明显是被一股强大的力量给毁成废墟的。不过这种说法只是网传,并没有得到证实,当然也不可能得到证实就是了。
回到中都之后,司阳家的鬼仆们对于司阳新收的徒弟很是好奇,一个个当是稀奇一样的围观,弄得李则知整个手足无措。小福子更是看着这个跟自己一般大少年,噘了噘嘴,朝着司阳问道“那主人,我们该怎么称呼他啊,叫少主人吗”
司阳道“叫名字。”
他对于这种阶级制度并不怎么感冒,至于鬼仆对自己的称呼也没怎么纠正是因为希望他们形成这种主次的意识,而且以前在恒天宗,他也有一群草木成精的奴仆称呼他主人,所以这个称呼他也算是习惯了。不过对于李则知,那自然是叫名字,又不是他的儿子,叫什么少主人。
从梦在一旁道“那便叫则知少爷吧,毕竟是主人的弟子,理应有所区分的。”
李则知连忙摇手“叫我名字就可以了”什么少爷,他一个连地都没得种的一穷二白的小子,哪里能担得起这样一声称呼。
不过师父的家真的太出乎他的意料了,那么漂亮的大房子,还有那么漂亮的大花园,他还以为是要跟着师父去个什么深山里修炼呢。
不过司阳却没给时间他去适应新的环境,直接将他拎上了三楼。
鬼仆都在一楼,因为一楼的房间里司阳布下了养魂阵,对他们自身的修炼也是有好处的,二楼如今只有他和沈然住,沈然虽然挂着鬼仆的名头,算是借着他的名义留在了这里,但他们实际上并不存在主仆关系。
他收留沈然一是因为能够在如今这个末法时代修炼成精着实不易,而且他也正好需要有人帮他打理一下对外的事物,再就是他算到沈然身上似乎有一个今后会跟自己有关的契机。
至于三楼,那相当于司阳的修炼场了,有一个房间是未经允许不准任何人进去的,就连鬼仆和沈然都不知道上面是个什么情况。
司阳带着李则知上了三楼,一进房间,就像是进入了另外一个世界,那是真正的另外一个世界,有山有水,有一望无际的空旷草地,有一座巨大的宫殿,直把李则知看的眼睛都要掉出来了,简直怀疑师父家里有个任意门,能穿越到别的世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