头不由得一点点低下,双唇眼看就要碰上凌越的额头,凌越睁开了眼睛。
两人都愣住。
聂潜抿了下唇,若无其事的说,「到了。」然後将凌越放下。
凌越脚步蹒跚的推门而入,待他转身关门时,聂潜已然转身,只留下一个背影。
虽然身体不适,可是被聂潜压著翻来覆去两个钟头,骨头都要散架了,他又不是十几岁、身体柔韧的少年,冲洗完毕,一倒回床上就睡著了。
第二天,一直睡到日上三竿,估计是聂潜交代过,聂文没有一如既往的唤他下楼用早餐,而是让他睡到自然醒。
等凌越扶著腰下楼,却得知聂潜又离开了。
他可真是个大忙人,凌越心中冷笑,忙是忙吧,还不忘「临幸」他这个小人物,可真是会物尽其用。
到了傍晚时分,凌越慢吞吞的挪了出去。
经过这十来天,他对周围的环境也算是了解了。
穿过花园,走在琐碎的石子路上,凌越毫无掩饰的走向通往前方别墅的路上。右边不能去,左边他总该看清楚吧,不能白白承受了聂潜的曲解。
比起中央的别墅,左手边的这栋要略微小些,内部的布置也少了几分气魄,多了几分华丽的阴柔。似乎要让人一眼就看出住在其中的主人是什麽身分。
对於里面住著聂潜的玩物这点,凌越从来没有怀疑过。
一楼的中央,两名纤细的少年各自盘腿坐在宽大沙发的一端,露出白皙的小腿和脚踝。见到凌越,他们只是淡淡的瞟了他一眼,眼光中没有一丝好奇和敌意。
凌越走上前,正想开口,那两名少年却蹭蹭的跳下来,跑上楼梯。
凌越不禁疑惑聂文的告诫是否多馀,就这情形来看,聂潜的男宠是绝对没有吵闹吃醋的胆量的。
甚至也是不常出来的,因为凌越从没在外面看过他们,甚至前几次到来都没有见到他们下楼,虽说自己之前都没有做停留,可是一次都没有遇见的话,已经足够证明了。
凌越扭头探望,并没有人跟在身後,可他还是有种被窥视的战栗难耐感,反覆确认这里只有自己後,凌越缓缓踩上楼梯。
他走得很慢,但很坚定,哪怕楼上什麽都没有,他也应该亲自证明。
二楼的房门每一间都是合著的。凌越从楼梯口开始,一间一间的开启。
果然,这里的房间是不加密的,他都可以打开。
当走到尽头时,他已经遇到五个姿色各异的美女,或坐在柔软的地毯上,或陷入蓬松的床被间。对於凌越的行为,只有三人茫然的回头瞥了他一眼,还有两个甚至连头也没抬,根本不关心有没有人打开自己的房门。抑或是因为知道不是他们所期待的人,所以才漠然以待呢?
凌越不置可否,他靠在通往三楼的扶手上,仰头。
还没有看见刚才在楼下出现的那两位少年,凌越顺著楼梯再上,大概他们的住所是按性别分开楼层居住的,这不意外,有时候防患於未然总是好的,将男女性奴出轨的可能性减到最低。
虽然凌越清楚真正的性奴在受了严苛的训练後,违背主人的意志和他人通奸的可能性微乎其微,可毕竟这样的事情是出现过的。
人不同於动物,就算再驯服,也指不定什麽时候会爆发,只要遇到合适的导火线。
正这麽想著,脚已经走到楼上停了下来,和二楼的门庭深锁不同,一眼扫过去,三楼倒是有三四间房门是敞开著的。在这三四间中的第二间,凌越找到了那两个少年,他们应该是比较亲密的,此时正并肩坐在一起玩拼图。
也许是凌越的走动太轻,他们没有注意到凌越正在不远处注视著他们。
凌越忽然有些无措,他到底是想做什麽呢?在这里能寻到些什麽呢?如同被抛入泥潭沼泽的孤身旅者,他拼命想抓住一根救命稻草,却忘了那些草根太过脆弱,连自己都挽救不了,又如何能被他所利用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