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让玉珠吊起心肝的是宝和堂的许大夫来了……
说是替少夫人把脉。
玉珠瞧瞧单手托着下巴的少夫人,又看看面无表情目不斜视还挺俊俏的许大夫。
――哎哟喂,
忍不住直跺脚。
咬着唇着急地哟,恨不得把自己的胳膊伸过去,然后替了少夫人。
急地汗都出来了,皱着眉红着脸,内心双手合十地祈祷:少夫人□□住,世上诱惑千千万,怎敌大人的一往情深。
尤西宝察觉到自家丫鬟的不正常,面若桃花的荡漾,她拧着眉盯了玉珠良久。
……了悟。
勾唇,撑腮,笑眯眯地问:“不知许大夫可有婚配?”
这话问的……
吓得站在一旁的玉珠倏地夹紧屁股。
――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少夫人你是有相公的人喂。
矜持住呀矜持住,这厮最多不过是人模狗样罢了,哪有大人好。
许闲把完脉的手一抖,起身作揖:“夫人脉象平稳有力,母子均是健康。”
“在下还要去下一家就诊,这边便不叨扰了。”说完指了指边上的药包,“这几副安胎药夫人要记得喝。”
提上药箱,头也不回地转身离开,步履匆匆,走到门口还差点绊倒。
尤西宝:“…………………………”
这欲盖弥彰的落荒而逃……
“我有这么吓人?”尤西宝歪着头问。
“有。”耿直的玉珠点头。
“噢!”吓到你心上人了真不好意思。
夜里,储秀宫。
昭阳帝相当严肃地向皇后顾子瑜汇报她弟弟的近况,来回踱步,各种打小报告。
明晃晃的红色龙凤烛光下,顾子瑜凤眉一挑,她慵懒地侧躺在小榻之上,三千青丝自然垂落,一颦一笑间美地不可描述。
诺大的宫殿,宫女太监们都安安分分地守在门外,或不吱一声地抬头望着天上的明月或面无表情地低头盯着自己的脚尖。
殿内是何种情况他们这些老人多多少少能知道一些。皇后娘娘的弟弟每进宫一次,他们陛下就能比平时战地更晚一点。
其他宫不是没有妃嫔,但还真没有一个能比得上皇后娘娘的天人之姿的。
――哎――
他们都在想:圣上是个肤浅的人,只在最美的这位主子宫里流连忘返。
殊不知,是年少情感,岂容他人插足。
昭阳帝岸烊盯着榻上的不成样儿的女人好一会儿,见她摆出油盐不进的样子就气不打一处来。
踱步过去,抬眼示意她让让。
坐下之后,又让顾子瑜的脑袋枕在自己腿上,叹气:“当初宴之给我立的誓是,要将频繁采你顾家儿郎的采花贼捉拿归案,可如今阿瑜你看看……”修长的手指缠着她的发丝,一圈接着一圈绕着,好像怎么玩也不会够似的。
顾子瑜眯着眼,伸手摁了摁岸烊的小腹,瘪瘪嘴:“看什么?”
“呵。”岸烊笑,低头,鼻尖蹭了蹭顾子瑜的脸颊,“案子没破,他倒是先采了一个姑娘,我不指望他干大事,却也不能如此胡来吧。”
“哎,我记得……宴之他小时候是聪慧极了的,生生被养成宠成如今这样。”岸烊摇着头只觉可惜。
拧了一下男人的腰,护短的皇后娘娘勾着嘴角,粉红的脸颊上挂着两弯浅浅的小梨涡:“你又不是不知道我们顾家,谁最好看就去宠谁的。”
“再说,你怎地不说,许是那女子觊觎我弟弟的美色,把我弟弟给强了呢?”
昭阳帝:“………”不能吧。
“还有,你别五十步笑百步,当初是谁深夜闯我闺房的哼哼。”
“………”被戳穿的昭阳帝讪讪地摸了摸鼻子,然后握拳抵在嘴边,做贼心虚地咳嗽了几声,眨眨眼转移话题,“在我眼里顾家就属阿瑜最好看,我只宠你。”说着手就开始不老实起来。
“…………促狭。”顾子瑜贝齿轻咬着唇瓣哼唧一声睨了男人一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