顿了顿,“您不知的是八年前刚入京的赵坤是何等气派。”
门内传来沙哑老态的咳嗽声,还有悉悉簌簌的脚步声,估摸着是有人过来开门了。
“噢。”探花郎兴致缺缺,“关我何事?”
“………”
——吱呀——
木门开了一道儿缝,打断了主仆俩的对话。
“谁?”大木门后面一个苍老而满怀戒备的声音大声问道,问完之后便传来无休止的咳嗽。
“我是四司府新任探花的家奴,我们大人是来贵府问些事情的。”
门后的咳嗽声戛然而止,这块地儿又陷入了一片静谧,与之相反,赵府对面的夏府倒是热闹极了,家仆进进出出,不一会儿便有个衣衫不整的女子被拖了出来,皱着眉头想事情的尤西宝被那凶狠的打骂声吸引,才转过身准备远远瞄一眼发生了什么,就被人直接拉回去揽住了腰,砰一下额头磕在了顾祁的肩膀上。
“………”啧!
尤西宝忽地猛然睁大的眼睛,瞪着探花郎像是活生生要吞了他似的,她在不满她在控诉——
虎住脸,压低声音道:“动手动脚的成何体统。”
须臾,
她的头顶,传来一道温柔的声音:
“看着路,小心台阶。”
“………”
哎,在心底幽幽地叹了口气。
真真是不想搭理他。
采花贼垂着脑袋,看着石子铺做的台阶隐晦地翻了个白眼。
“那处府邸的家奴也够狠的,对一个弱女子拳打脚踢的也忒不妥了。”
她倏地道了这么一句。
想着,还是扯了扯顾祁的衣袖,直把他上好的锦袍给扯皱。
努努嘴,示意顾祁侧过脸看一看。
好歹是父母官,
遇上这事儿还不去管管?
她眼里的意思他自然是瞧明白了。
然……
他不依。
:)
弯下腰,凑近她耳畔,一字一顿,字字清晰:“清官难断家务事儿。”
“阿宝可曾听过,嗯?”
柳江用余光瞥了一眼这边的动静,面无表情——
啧,
牙好酸,
但还是要崩住。
软腰堪堪一握,探花郎一个不着调儿就寻了个地儿轻轻地掐了一把。
软乎乎的……
回过神,又说教:“你不懂。”
“我若救了她,不多时她便会寻到顾府哭天抢地地说要给我当牛做马。”
扬起下巴,扯起嘴角哼了一下:“我顾府还缺牛羊猪马?”
尤西宝:“………”
“阿宝我悄悄同你说,状元郎曾舜的一个妾室便是这么来的。”
半晌,赵府里面又响起了一阵喃喃的抱怨声,不一会儿,吱呀一声,破旧而厚重的门完全打开了,一个佝偻着身子,矮小而满头白发的老人站在门口,手里头还拄着拐杖,老人脸上布满风霜,他那眯起的小眼在顾祁尤西宝和柳江身上来回转悠,显然是有些怀疑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