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人注意云眷舒和江离到底在聊些什么。
“好,第二问:摄政王自摔过大殿长梯后,判若两人。而昭乐郡主,我听说是您从宗亲里苦寻而来,百般呵护。我猜她,其实并未中毒而亡,此刻应在返回上京的路上…”
“昭乐如何,与你何干?”
“不不,这不是江某想问的。江某真正想问的是:你并不是真正的云遥摄政王,你是为一个人而来,而这个人,你以为是慕容汝蓝,对吗?”
什么叫“他以为”?
云眷舒靠前了两步,二人相距不过一臂距离。
他微微低头,眼神变得冰冷,此时宛如一只被扒开温文尔雅外衣残暴的野狼,“江先生好生聪明,你还知道些什么。”
江离内心轻叹,果然。
他之前现,却没能串联起来的一些事,在此刻,豁然开朗。
“我这第三问,敢问摄政王若是有一天……”江离已经是进气少、出气多,说到最后的声音已经细若蚊蝇,模糊不清。
云眷舒却听清楚了,骤然大声道:“绝无可能!”
什么绝无可能?
春宇灭火的动作停了一下,忍不住回头望了一眼,却只看见个云眷舒背影,将江离挡了个结实。
人之将死,江离凝着最后一口气,道:“…城主…从西城门,出城。摄政王何不想想,城主那样的人…为何…会认下小公子作义弟。”
老天爷,有时真是爱捉运弄人…
云眷舒脸上浮现一瞬的困惑之色。
为何收为义弟?
江离为何此时提及这个?
天光穿破沉云,洒下唯一的一缕金光。
江离便看了一眼这世间最后的金光,微笑着闭上了眼。
再无声息。
云眷舒最后深深地看了江离一眼,而后运功往西城门的方向走。
“王爷!”
提着桶的春雨追了几步,眼睁睁看云眷舒飞走。
另一头。
赵挽华赶到了冷宫,与恶十汇合。
“城主。”见她回来,原本靠墙而立的恶十站直了身体。
赵挽华朝他点点头。
二人迅扎进了暗道。
潮湿的甬道里,没有光线。
只有水滴的声音。
恶十如同鬼魅的跟在赵挽华背后。
走了大概一炷香时间。
赵挽华突然出声,停了下来,“恶十。”
“城主。”
恶十的声音低沉,更像一潭死水,没有丝毫人的情绪。
“快到出口了,恶十。”
“是。”
“你还磨蹭什么?”失去视野后,赵挽华的其他感官变得异常敏锐,她清晰地感受到身后刚才掠过的一丝凛冽杀气。
就在和江离最后分开的瞬间,他嘴唇轻启,冲她以口型无声地说出了一个“十”字。
十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