实则只有赵挽华自己知道,她赢定了。
赌注上半个月,赵国用了许多计谋逼迫,然而金烈始终坚守如一。
突然某一天。
赵国停止了所有动作,封闭了城内所有消息,就这样一连风平浪静了四天。
到了第五天,在城内的探子终于传回了消息。
赵国公主旧疾突犯、药石无医!
只要摄政长公主一死,赵国必乱。
金烈知道,他的机会来了,此时若一鼓作气,一举拿下整个赵国也无不可!
赵挽华知道,他金烈,有勃勃野心,也并不是什么信守赌约的正人君子,前半个多月都是为了迷惑人的幌子。
而成败,在此一举。
她相信,金烈肯定会出手的。
她等着。
病痛熬着她,她熬着金烈。
赌注的最后一日。
她终于等到了。
金烈带着士兵破开守备松懈的城门、进了郡守府。
他绕过长长的回廊,走进了内院。
忽然,金烈整个人一僵。
只见赵挽华闲庭坐在路中间,旁边木几上的茶都凉透了,显然,等候多时。
赵挽华见到他,十分开怀地大笑,笑得眼泪都出来了。
“西辽王,这应该是我们第一次,如此近距离的见面。”
“你为什么。。”金烈看着她,浓眉都快挤到了一起。
“你的探子消息没有错,本公主是真病了,但。。。不过是个小风寒而已,就将你这位伟大的君王给诓来了,”赵挽华目如亮星,继续编排着,“我们中原有一句话叫做‘置之死地而后生’,不知你们那可曾听过?你是不是很后悔没有安插一个军医探子在本公主身边?”
一边说着,一边在心底不停地冷嘲自己:以真乱假,以假乱真,没有人不贪图能唾手而得的富贵权势,世人皆逃不过。
这是她最后能为赵国做的事了。
金烈却不知她心中所想,思忖着,迟疑着。
仿佛等了一百年那么久,终于开口,“赵国的长公主,你赢了。今后。。。只要本皇在位一天,必不再犯赵国。”
在位…?她也管不了那么多了。
赵挽华没说什么,挥挥手让他离开了。
金烈走后,赵挽华终于是油尽灯枯,死在了他离开的第二天。
现在赵挽华回想起来依然很不舒服。
……
在街上耽搁了许久,赵挽华几人回到驿馆已是深夜。
踏入房间,房内的“月燮”早就撕下了面具,见他们进来,立马拱手行礼,表情严肃而恭敬,道:“摄政王,赵城主。”
赵挽华看清其人后,略感新奇地扬了扬嘴角,这个人,与耿直忠厚的吴童、笑面虎般的春宇都不同。
看上去,此人。。。倒是更有意思些。
只因男子一张有棱有角的俊美面容,薄唇微抿,眼神肃穆冰冷,声音如回钟一般低沉有力。
若是略去眉目,这身气势,同她只见过一面的某个人倒是有些相像。
赵挽华问:“这位是?”
“明月台。”
“赵城主,我这兄弟可是很厉害的,某些特殊时期,我和吴童两个人加起来,恐怕还抵不过他一个,哎。”春宇感叹道。
“哦?”赵挽华转向无所不知的江离,感兴趣的等着他为自己解答。
江离说道:“城主,咳咳咳……明月将军尤擅追踪、易容,曾于敌军万马中潜伏,取主帅级如探囊取物,最后全身而退……”
平淡无奇的描述间,是杀人于无形的绝世身技。
赵挽华“啧啧”称赞,“听上去挺厉害,但江离,这种时候就不用讲得跟说书那般夸张,会影响我的判断。”
“是,城主。”江离苍白着脸,应了一声。嗯…之前还嫌他缺少艺术细胞,讲故事不能像说书一样夸张、引人入胜,现在说变就变。
女人心,海底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