沐溪摸出自己打包的奶茶,分給沐言一杯,說:「不喝仇人家東西,喝我的奶茶。」
旁邊的叫聲太慘,把面前的幾人嚇了一跳。
許暖暖氣勢洶洶地問:「沐溪,是不是你搞的鬼!」說著話,就要去扯沐溪的頭髮。
沐溪扭頭,問:「你也想跪地懺悔嗎?」
明明她的臉上帶著笑,聲音也很溫柔,拿著奶茶的模樣有點小生女樣,還有點氣定神閒,卻偏偏讓許暖暖莫名覺得害怕,抬手的動作也頓住。
一群人簇擁著一個三十來歲模樣的女人從主樓里出來,直奔圍成圈看熱鬧的人群。
看熱鬧的眾人見狀,紛紛讓開路。
過了一會兒,那女人又快步朝沐溪走來,來到她跟前,問:「煌道天弟子?」
沐溪抬眼望向打量起面前的女人。
三十多歲的模樣,穿著打扮極其精緻,手腕上戴著鴿子蛋大小的戒指碧綠透亮,卻沒有雕入任何符紋,也沒有炁,屬於尋常飾,她身上的炁也很弱。她身邊站著戴著文邊眼睛看起來極為斯文的陳晾,身後緊跟胡雪,再在旁邊還有幾個穿著淺灰色長袍身背長劍的年輕人。劍柄、長袍滾邊上有標記,是森羅天的。柳赤練沒在!
沐言心裡又緊張又害怕,臉上半點不顯,還能囂張地將身子後仰靠在椅背上,翹起二郎腿,一副「你們都是渣渣弱暴了的」眼神看著他們。
只是那目光落在胡雪身上時,又有著瞬間的恍惚和懷疑。她不敢相信,自己追的星居然是只狐狸精。可又想到胡雪就是演狐狸精出圈的,至今仍被奉為經典,再加上沐溪說胡雪是狐狸精,又不得不信。她有種心碎成渣渣的感覺,追了這麼多年,滿腔的喜歡,全餵了狗。
沐溪說:「我說那兩隻妖怪蹦躂得那麼歡都沒事,原來她們的身後是你們啊。我有點好奇,你們這是個人行為呢,還是代表森羅天行事?」
那女人說:「在海市,我就是森羅天。你叫沐溪是吧?把你偷走的乾坤鼎、打魂鞭、血玉靈芝交出來。」
旁邊出來個五六十歲的男人,對那女人說:「高大師,請讓她先放開我兒子。」
高芸扭頭問:「你在教我做事?」
那男人說:「沒有,只是兩個孩子跪在地上嚎得太慘了,我們這做家長的心疼。」
沐溪噗哧一聲,說:「那麼大的人了,還孩子,巨嬰啊。」
那男人扭頭對沐溪說:「沐小姐,幾句言語衝突,你就下這麼重的手,有點歹毒了吧。」
沐溪說:「論歹毒,我哪比得過某些謀財害命滅人滿門的,論歹毒,我哪比起過趁火打劫落井下石的。這位老伯,你自己的兒子是個什麼東西,你自己不知道嗎?」
言瀾走過來,說:「許總,上個月在餐廳,我家言言可是讓你兒子跟你那未來兒媳好一頓羞辱,今天這事,不過是初一十五,一報還一報。我家老沐死了,我弟弟言江死了,大伙兒都知道的事,許晗跟傅天在這個節骨眼兒撞上來,不知道的,還以為他倆在給誰打前鋒呢。」
許泰叫道:「言瀾,當著這麼多人的面,你家敢公然行兇,是不把大家都放在眼裡了?」
言瀾直接開懟:「什麼叫行兇?你家死人了嗎?」
許泰氣得臉色發青,扭頭對高芸說:「請高大師一定要為我家做主。」
沐溪冷淡的目光落在高芸身上,連個眼神都沒給許泰,說:「她自身難保,能替你做什麼主?」她緩緩起身,說:「打魂鞭、乾坤鼎是兩千多年前煌道天煉器大師歸鶴真人所鑄,五百年前,跟掌教大弟子蕭玄玉一起失蹤。」她緩緩抬起右手,巴掌大的乾坤鼎出現在她的掌心。她釋放出來的炁灌注入鼎中,原本暗沉的鼎上面泛起金色的符紋光華,隨著一枚枚符紋點光,整座鼎變得金光燦燦耀眼灼目。
眾人見到眼前的一幕全都變了臉色。
高芸問:「你是什麼人?你在煌道天什麼身份?」她盯著繚繞在乾坤鼎泛起的金光,說:「笑話,這是你們煌道天的乾坤鼎?這明明是我們森羅天的!」
第16章
沐溪的手指輕輕一彈,掌中的乾坤鼎便翻了個面,露出底部的銘紋,六個字「乾坤鼎歸鶴鑄」。她語帶嘲諷地說道:「要不,乾脆你把歸鶴真人也說成是你們森羅天的得了。」
高芸抬手一揚,身後站著的森羅天外門弟子便把沐溪一群包圍了。
她說道:「煌道天弟子沐溪,當眾傷人,給我拿下!」
沐溪微微一笑,問道:「誰告訴你,我是煌道天弟子的?」她抬手一揚,將乾坤鼎收入體內小世界中,強大的炁縈繞在周身,托著她緩緩升起。
她一字一句地說道:「我,沐溪,可不是什麼煌道天弟子,而是,六,長,老!」她的話音落下,一柄鋒利的劍倏然躥出,升到她的頭頂上空,化作一道寒光,抵在高芸的額心處。
高芸嚇得眼睛當場立成了鬥雞眼。
胡雪猛打一個哆嗦,悄悄地往後退去。
沐溪掃了她一眼,沒理會。她總不能當場斬了胡雪,讓大家看大明星大變死狐狸吧,影響多不好。
沐言震驚地緩緩扭頭看著凌空飛起來的自家妹妹,伸手在她的腳底下摸去,剛觸到氣流外圍便感覺到像攪進風扇里要把手指頭攪斷似的,嚇得她飛快縮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