初秋的晚上7點,風裡帶著絲絲縷縷的涼意。
余肖喘著氣跟在宋言酌身後:「你走慢點兒,我都跟不上了。」
宋言酌充耳不聞,腳步極快,他已經迫不及待的要見池鈺了。
太想池鈺了,想的每塊骨頭都在痛。
上輩子在兩人死前池鈺看他的眼神都是憎惡噁心的,他已經太久沒有見過池鈺愛他的樣子了。
如果不是腺體消腫需要時間,他早就在出了手術室的第一秒奔向池鈺。
林森早早就在門口等著了,見到宋言酌疾步而來連忙池鈺發消息,消息剛發出去宋言酌已經跑到他面前了。
「等下等下,」林森攔住余肖和宋言酌。
余肖氣喘吁吁的問:「怎麼吃個飯跑那麼遠?農家樂嗎?好吃嗎?我餓死了,讓我進去啊。」
「吃吃吃,飯桶一樣,你等下進去,」林森白了余肖一眼,然後給了宋言酌一張卡:「你去最裡面的石門,這是門卡,池鈺在那兒等你。」
宋言酌接過卡就衝著莊園的最深處跑去。
「猴急猴急的,什麼樣子!」林森一副婆婆看媳婦,怎麼都看不上的樣子。
余肖被攔在外面怒道:「怎麼?不給我飯吃!」
說完就要跟著宋言酌跑,林森眼疾手快的拉住:「快回來吧你,一天餓死鬼投胎似的。」
「飛機餐太難吃了,不是說讓我們過來吃飯嗎?」
林森嫌棄的拉著余肖:「走,帶你去頂樓吃飯,順便觀賞年度浪漫告白現場。」
余肖被林森揪著衣領走了幾步才突然反應了過來:「池鈺告白!!!」
莊園很大,隱秘性也很好,宋言酌一路上都沒有遇到人,一直到一座巨大的石門面前,他才停下腳步。
一門之隔的地方,池鈺在等他。
宋言酌站在門口,突然有些害怕,他整理了下自己有些凌亂的襯衫和頭髮,認真看著自己有沒有什麼不得體的地方。
還有腺體……
宋言酌捻了下沒有阻隔貼和平時無二的腺體,然後把指尖放在鼻尖輕嗅著,確定沒有任何的信息素泄露才調整自己的表情。
唇角的弧度自然,臉頰一側的酒窩凹出一個小坑,是讓陌生人看到都會覺得甜的樣子。
是池鈺最喜歡的樣子。
宋言酌維持著這個表情拿出通行卡在石門的門鎖上輕輕刷了下。
石門緩緩的朝著兩側打開,宋言酌臉上的表情維持的得體又恰到好處,可隨著石門徹底打開後,突然出現一隻,兩隻,三隻……無數隻的螢火蟲傾瀉而出時瞳孔驟然緊縮,臉上的表情變得僵硬。
玫瑰花海之內漫天流螢,池鈺站在最中心,一身白衣,眉眼溫柔帶著些不易察覺的羞怯,沖宋言酌好道:「阿言,到我身邊來。」
宋言酌覺得自己在做夢,一場盛大的美夢。
太美了,美到虛幻,美到他覺得池鈺下一秒就會消失。
這場夢像是他臨死之前的迴光返照,像是要把這輩子的美夢都透支在這一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