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楚歌几乎要被最后两句话酸倒了牙,把手像上次一样迅速的抽了回来,“花先。。。花啸,我很感谢你把我从那里带出来,但是我真的不喜欢男人。。。不过。。。我也没有什么可以报答你的,如果你非要我留在你身边,我可以和你上床,但是别的。。。”
“楚歌!我是喜欢你的人而不是你的身体!你怎么能这么说自己呢?你这是在侮辱我也是在侮辱你自己!”花啸的表情很是愤怒,声音也大了一些。
秦楚歌一愣,舔了舔自己干裂的嘴唇,有些不知所措,“咳咳。。。那是我理解错了。。。但是我没有钱来还你。。。”
“我要你的钱干什么?”花啸疑惑道。
“你不是救了我吗?”秦楚歌干巴巴的说道,难道自己一直都搞错了方向?
“你当我是搜救队要报酬啊!“花啸哭笑不得,“我只希望你能够留在我身边。。。是我自私了,不过。。。真的,请你不要走,给我个机会好吗?”
“。。。我也没有别的地方可以去了。。。”秦楚歌喃喃道,然后露出个惯常的痞笑,“那么就要在你们家混吃混喝了!”
花啸像是松了口气似的,起身在秦楚歌脸上印下了轻轻的一个吻,“我很高兴,希望你也能够高兴,我的王子。”
“打个商量行不?”秦楚歌的口气放松了下来,又开始没脸没皮了。
“嗯?”
“再叫我王子我就把隔夜饭吐给你看!”秦楚歌抚摸着自己掉下的鸡皮疙瘩。
邸律扬沉默着把电话放下,但是现在只有有个人长眼睛就能看到他的滔天怒气。他扶着桌子的边沿,眼前一阵阵的发黑,捏着木头的手使它发出轻微的咯吱声。
只有一个人能够给他这样的挫败感,这辈子只有一个人,那就是花啸。
邸律扬拉过椅子重重的坐在上面,把头靠在带着皮革味道的转椅靠背上,闭上眼,深深的吸着气。
他仿佛又看到了当年他和花啸大打出手,帆忆冲出来拉架被他一手推倒在地上,然后血从鼻子嘴里面慢慢流出的样子。
那种看着血一点点儿的流着,怀中人的温度却渐渐流逝的不可控制感再一次的涌了出来。
花啸,你以为我真的不敢动你吗?
邸律扬极其轻蔑的笑了笑,稳住自己的心神。股份,还有人,这次我要全部得到。
秦楚歌做了噩梦。
他梦到了小的时候,他的父亲喝的醉醺醺的,趴倒在桌子上又哭又叫,然后破旧的门被讨债的人敲得几乎要碎掉。他穿着不合身的衣服躲在角落里面,看到讨债的人踹开了门,把父亲揍得鼻青脸肿,放下狠话,然后气势汹汹的离开,父亲仰躺在地上,毫无生气。
他梦到了父亲和蔼的抚摸着他的头,说他是他最爱的人,然后转瞬表情变得狰狞,掐着他的脖子说是他毁了自己一生。
他不断的挣扎着,脸憋红了,耳朵开始鸣叫着,双脚悬空离开地面蹬动着。
然后父亲松开了手,抱着他嚎啕大哭,喊着另一个陌生的男人的名字。
时间一晃到了他长得大了些的时候,他翻捡着路边的垃圾桶寻找能够卖钱的东西,却被变态的大叔跟踪拖到小巷里面。他哭号着挣脱着猥亵的大手,然后看到他的父亲冲了上来把那个家伙打倒,狠狠的揍着。那是他第一次看到父亲狂怒的样子,也是最后一次。
有一天他捡完垃圾回家,发现破旧的巷子口围着一堆人,见他走了过去,人们纷纷散开,他看到了倒在血泊中的人。
穿着他父亲的衣服,有着他父亲的脸。
一团血雾。。。
“楚歌。。。楚歌你醒醒。。。楚歌!”花啸拍着秦楚歌布满冷汗的脸,轻声喊着。他本来是来喊秦楚歌吃早饭的,却正好看到秦楚歌做恶梦不可自拔的样子。
秦楚歌看到他的父亲的头被几乎砸烂了,下半身也是血淋淋的。
没有警察愿意去查这个案子,即使他的父亲的嘴里咬着半截阴茎,也没有一个人愿意去查。
秦楚歌记得他没有流一滴眼泪,只是拖着他父亲的尸体,走在路上,走着。。。
“楚歌!你醒醒!”花啸看到秦楚歌开始咬自己的嘴唇,表情有点儿吓人,开始大了些力气摇晃梦魇中的秦楚歌。
秦楚歌被讨债的人揍个半死,犹如他的父亲当初那个模样。
没有办法了,秦楚歌只能开始偷,但是被抓到的几率太高了,总是被追着打追着揍。。。
脸好痛。。。
花啸终于下了大力气扇了一巴掌,秦楚歌皱了下眉头,终于睁开了眼睛,恍恍惚惚的好像还在梦中一样,却不由自主被脸上的刺痛所折磨到,抬起手来摸了摸脸。
“楚歌,你可终于醒了。。。”花啸松了口气,坐在床边,关切的问着,“做恶梦了?”
秦楚歌眨了半天眼才反应过来身边的人是谁,抓了抓被冷汗浸湿的头发,笑笑道,“是啊,挺没出息的,这么大还做恶梦。。。”
“好了赶快收拾一下吧,我给你做了早饭,晚了该凉了。”花啸深谙说话的艺术,没有接着问下去,起身离开,还体贴的把卧室的门关上了。
秦楚歌靠在豪华的床头,呆了半响,然后一个鲤鱼跃就从床上蹦了起来,奔到浴室里面开始洗刷。
秦楚歌的眼睛快要脱窗了,“花。。。花啸你确定你没有叫的外卖?”
花啸推推自己的眼镜,把筷子放在秦楚歌面前的精致小碟上,微微笑道:“怎么?不相信是我做的?放心吧,百分之百是我做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