海萨酒店16楼会客厅。几字沙,中间桌上放着茶炉,两只酒杯,一瓶洋酒。
宋砚秋让服员送上些点心来,“安小姐,吃点吧。许多女生为了身材,可是不碰碳水的。”
安念盯着桌上酒杯洋酒,脑子里盘旋着父亲的话,唇角微扬,“我也有碳水焦虑症。”
宋砚秋点头,“那么,喝点茶吧。”他伸手把茶炉打着,“你是骆医生的闺蜜,那我不瞒你,我不建议安氏参与这个项目。”
这也是安念的想法,以安氏实际情况出,光伏产业已经产能过剩,无论逆变器、电池板还是原材料。安氏想像过去吃尽新能源政策的好处,已经不可能了。
宋硕秋拎起茶壶,洗茶,倒入公道杯,再倒了两杯,递给安念,“宋氏想用这个项目扩大在西北市场的影响力,以宋氏的能力完全可以独立拿下,但是现在光伏产业投入高,利润低,资金回笼慢,安氏能撑得住?”
宋砚秋给安念留下的第一印象,就是个油嘴滑舌的富二代,不想谈起工作还挺有见地。她目光在那瓶酒上飘来飘去,还是拿起来,“听宋少一席话,我茅塞顿开。感谢宋总的开诚布公,”她晃了晃。
宋砚秋很识趣地接过来,打开,伸手拿过桌上的杯子,给两人倒好。
安念端杯,“虽然生意没谈成,感谢宋总的坦诚相待。”
宋砚秋咧嘴笑,“你是骆医生的好朋友,我不能欺瞒你呀。安氏参与不参与,安氏自己决定,生意不成,仁义在。”
两人将杯中酒一饮而尽。
宋砚秋索性再倒满,“等这边差不多结束了,咱们约骆医生去酒吧,怎么样?”
酒烈,喝得又快,安念头晕,她扶了扶额头,“好啊。对了,听宋先生的意思,对我闺蜜有好感?”
宋砚秋又喝了半杯酒,眉飞色舞,“岂止有好感!感觉不要太好!骆医生就是天仙下凡呢,我宋三少没见过这么——,哎可惜。”
安念闭眼,揉着太阳穴,“那你去追啊,有什么可惜的。”
“有人不让!”宋砚秋气呼呼地把半杯喝尽,想起萧洛琛就想骂人,“不过,喜欢不见得就要追,爱美之心,人皆有之,啧——”
宋砚秋浑身燥热,看着面色红润的安念,忍不住凑过去,“我上头了!你怎么了?”话音刚落,宋砚秋心中警铃大作。
这酒不对。
他正欲起身,安念娇喘一声,呢喃,“我热。”
她伸手一摆,手指软软地从宋砚秋胸前划过。
宋砚秋脑子嗡地一声,警惕心轰然倒塌,体内的欲望不受控制地汹涌澎湃,他转身把安念压在沙上,火热的吻迅而急切地遍布安念的脸上,眼上,及至红润饱满的双唇。
安念残存的一些理智意识到了什么,苦笑一声,这是父亲期望看到的吧。
嗯。从小父亲希望安静乖巧,她努力去做到。
希望她富有学识,她让自己成为学霸。
希望她精明能干,她成为安氏集团的顶梁柱。
那瓶酒,应该也是父亲做的手脚吧?
以往像今天这样的酒会,他每次都带着安必成参加,不浪费任何一次给他铺路的机会。
唯独这次例外,她又何尝不知道?
宋砚秋得到安念的默许,果然坚决地更进一步,在破城而入的一刹那,他给自己做了心理建设。
这酒有人下了药,我也是受害者。
安家敢设计我,我就敢将计就计。
我从来没标榜过自己是柳下惠,何况还是被下药的柳下惠。
韩佳楠下了直播,小伙伴们忙着整理订单,她收拾东西回家。
她一边下电梯一边翻看手机,在许多未接来电中,她挑了骆瑜禾的回过去,“禾宝——,”
电梯停,她转身走到停车场,“你那边这么多声音怎么回事?”
那边不听有人说话,只听到里面嘈杂一片,她顿时感觉出事了。
骆瑜禾一向从容不迫,知道她每晚在直播间卖货,绝不会打电话过来。她焦急地喊,“禾宝?禾宝?怎么了?”
韩佳楠小跑着,不停地按车钥匙,四下张望,找自己车子。正好,看到不远处站着的秦知远,她惊慌失措跑过去,“秦先生,你车技好不好?能送我去找禾宝吗?我——”她胡乱把手机塞进包包里,把车钥匙递给他。
秦知远没接,转身拉开身后的车门,“走吧!”
韩佳楠拉开副驾车门坐上去,拉过安全带,手抖着扣不上。
秦知远从她手里拉过安全带,扣上,触碰到她纤细的手脂,他的脸一红,搓了搓食指和中指,有些愣怔。
韩佳楠人慌无智,坐在车子上,才猛然想起了,她还不知道要去哪儿,她伸手去摸手机。
秦知远把手搭在方向盘上,淡淡地说,“骆医生让我来接你!”
韩佳楠长松一口气,面色一松,“吓死我了!我以为她出事了!”
秦知远本能地反问,“她出过事?”
韩佳楠错愕,旋即一笑,“没事儿,她没事从来不跟我闲扯。她打电话,而且一打好几个,肯定有急事儿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