交火已经开始,不会为任何人停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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半个多小时后,原村人率先作出让步。
对此,陈八觉得奇怪。
先,照理说原村残部已经意识到了外面世界的展,但却仍然选择弓箭作为武器。
其次,刚才原村人撤退得非常蹊跷。这不是一个懦弱的民族,绝对不会对敌人展现不合时宜的仁慈。
陈愿也同样百思不得其解,直到她看见瞿宁流血的手掌。
“会不会,这个民族之间,有某种血液感应?”
陈愿问得小心,瞿宁却一下子听懂了。
陈八不知道该不该说话。
气氛变得非常胶粘。
瞿宁却只是沉默着,任由陈愿给自己的手上药。
陈愿显然张不开嘴。
陈八站在一旁,看着这对拍档之间冷谑的气氛,叹了口气。
“或许,你见过你父亲吗?”
陈愿的身子明显一僵。
瞿宁摇头道:“我是在福利院里长大的。”
“你见到的可能是照片。”
陈八努力地措辞:“陈愿有拿给你看过吗?”
瞿宁继续迟疑,低着头在帮妹裹伤的小姐却摇了摇头。
“陈滨。你父亲是我们家的人,是我和她的叔叔。”
“你的母亲,应该是原村人。因为只有陈家人和原村人结合,白化基因才能遗传。”
陈八苦笑:“你母亲应该很爱你父亲,哪怕他已经在无人区失踪,陈文清和陈文远施压,想让她交代剩余族人的去向,好继续实验。但她一直都没有放弃你。”
可最终,瞿宁还是被送到了福利院。
陈滨确认死亡时,瞿宁都已经在福利院里长到了十八岁。
那十几年里,那对夫妻去做什么了呢?
他们有什么理由不亲自养育瞿宁呢?
瞿宁整个人都像被雷劈了一样。
她站在原地张着嘴,说不出半个字。
陈愿替她裹完伤,没再继续牵她的手,只是安静地站在一旁。
陈八和她交换眼神。
两人默契地将目光移到别处,留给她时间回神和追问,但没想到瞿宁眼睛眨巴,却是什么都没有问。
她眼里只是漫起水雾,瞳孔像一面受潮的镜子,渐渐地被水汽漫上,光亮不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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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整队撤回越野车旁时,士气已经低落到了极点。
陈愿估计没错,陈八的队伍死了一半,那个席向导把自己摔得七荤八素,几个小时后才醒转。
丁巳指挥着伙计,迅从林中收尸下葬。
就在正要埋骨时,有人坚持要将死去的同伴带回去,不肯就这样草草下葬。
“埋在随便哪棵树下面,下次来都找不到了。”
刚成年不久的小孩红着眼说。
丁巳看了看他身旁的裹尸袋,那里面躺着他的阿公。
两人都是彼此唯一的亲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