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危的声音冰若寒霜,没有半分留恋。
沈瑜霏的身形微怔,她抬眼看向傅危,却看见男人眼中一片决绝,完全不像是在骗自己。
沈瑜霏的嘴唇抖了几下,眼泪在眼眶中打转。
“你可以给季菀一个孩子却连碰我都不愿意,为什么?因为我残缺的身子配不上你吗?”
沈瑜霏的眼睛红了,她从来没有设想过会和傅危走到道德绑架这一步。
“霏霏,我不是这个意思,”傅危的语气依旧冷淡,只是脸色稍微缓和了一些,“别在胡闹了。”
沈瑜霏的目光紧紧地盯着傅危的双眸,她想要从中找出一丝怜惜。
可男人的眼眸好似平静的湖水,没有一丝波澜。
“我没有胡闹,你知道的我为了你可以连命都不要,阿危,我只有你了!”
沈瑜霏的心凉了,她的声调陡然拔高,哭着扑到了傅危的怀里,显得可怜又无助。
“乖,听话。”
傅危轻轻地拍着沈瑜霏的后背,低沉的声线中有无奈,却没有心软。
沈瑜霏在等香水起效,而傅危在等送客。
怀里的人儿逐渐安静了下来,傅危打算开口,却现沈瑜霏已经抓着自己的衣襟睡了过去。
“助理,来公寓,接个人。”
傅危单手掏出了手机,而看似睡着的沈瑜霏则是不甘心地咬了咬下唇。
傅危不喜欢咋咋呼呼的疯女人,她想要留下只有这个法子。
只是没想到,他宁可麻烦助理半夜来接人,也不愿意将自己留宿……
送走了沈瑜霏后,傅危回了季菀的卧房。
打开门,熟悉干净的气息占领了鼻尖,傅危的眉宇放松了许多。
他没有上床休息,反而坐到了书桌前,上面摆放着一些可爱的摆件,其中一个倒下了。
他本伸手打算扶起,却意外现摆件下垫着的是一本笔记。
季菀清秀婉约的字迹映入眼帘,内容大多是一些日常工作的备忘录。
其中不乏夹杂了她的内心感受,有对工作时长的抱怨,有对咸猪手的愤恨……
傅危拿着笔记饶有趣味地坐回了床边,季菀性格冷静,情绪一向很少外露。
秘书的工作她胜任的很好,即使琐碎繁杂也嫌少听到她的抱怨。
对于傅危来说,这一面的她是陌生的。
然而越往下翻,她的字里行间的无助感越重。
那些自己认为对她好的部分全部成了折磨她的枷锁。
收购濒临破产的季氏成了蚕食吞并,妥善安置季东海成了威胁她的把柄……
这些转变的起初,无一例外都是在她提到程澈安的笔墨开始变多之后。
傅危从中有了惊人的现,她留下的字迹口吻之中饱含着满满的内疚。
季菀对程澈安或许从一开始就不是爱意。
即使有着老辈的一纸婚约,即使程澈安长她一届,两人勉强也算青梅竹马。
程澈安应该是提前察觉到了这一点,所以他狡诈地利用了季菀的愧疚心,一次次地从中作梗。
傅危缓缓地合上笔记时,呼吸都不自觉地沉重了几分。
他从没想过自己的隐忍会成为程澈安在背地里挑拨离间的东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