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母亲,许掌柜的相看的一百两付下。”
林氏硬着头皮在顾老夫人卧房门口大声道。
连着喊了三声,卧房的门才开了一道缝,冯妈妈递出一张银票。
“老夫人说了,不会短了许掌柜的银子,主母不要大呼小叫的,坏了顾家的规矩。”
“是母亲,儿媳知道错了。”
林氏接过银票。
“咣当!”
卧房的门重重的摔上。
屋子里的其他人也都愤愤的离开了宁寿居。
被奚落惯了,林氏苦笑,她一个女人只能做到这样了。
“霖儿,”她将手里的银票递过去,“送许掌柜的出府。”
下人把箱子抬到如意居的院子,各自散了。
陵州最繁华的地段,雅苑书房里,大漆工正绘声绘色的将这次的事情描述出来。
周芦早笑的前仰后合,“就说这九姑娘不是那么好欺负的,谁帮忙都不用。”
祝弘懿也笑出声来,“这九姑娘柔柔弱弱的不简单啊,她是澜哥儿的姐姐还是妹妹?”
“她是。。。。。。”吴长随到嗓子眼的话,咽了回去。
偷眼看自家大人,太过得意忘形。
周芦干笑两声掩饰失态,“额。。。。。。他们同年。。。。。。龙凤胎。。。。。。”
“澜哥儿,也像九姑娘这么睿智吗?”祝弘懿追问。
“额。。。。。。差不多。。。。。。”
十三公子怎么会知道澜哥儿?关乎女子声誉,周芦不敢多问,找了个别的话题岔过去。
两百多里外的皇宫,福泽殿内。
皇帝穿着明黄的中衣坐在榻前,花白的束发有些散乱,刚喝了参汤,精神看上去好一点。
“周贤妃。”皇帝从深思中苏醒,“朕以为这辈子你都不会出现在福泽殿,是什么驱使你有这么大的胆子,敢给朕送参汤。”
周贤妃双手交叠跪趴在地,赶紧道:“回陛下,臣妾不敢揣测圣意,只是一碗参汤。”
“哼!”皇帝的面色沉下来,“你为了小十三,狠心连朕都不理了,平白无故来送参汤还敢说没事求朕。”
周贤妃只觉得冷汗从后脖颈往外冒,皇帝什么都知道,她为了保全儿子,低调做人,因她深知只有这样才不会避免遭来记恨。
原来这些皇帝都知道。
“你想欺君吗?”
“臣妾不敢,臣妾……臣妾的儿时玩伴的女儿被婆家嫌弃,臣妾想……想……”
周贤妃说话磕磕巴巴,
皇帝的眉头拧成一个大疙瘩,“可是沈老头的孙女。”
周贤妃认命的闭上了眼睛,事能不能成要看她的命了。
“是……九姑娘……”
“大胆。”皇帝厉声喝问:“你怎知今日朕身子爽利些,时辰算的这么准,在朕想喝的时候,送亲自熬的参汤,别以为朕喝不出来。”
这个的确犯了帝王之忌,平日里探听消息,总要贿赂几个太监。
特别是正在皇帝病重期间,是杀头的大罪。
如若说实话,伺候皇帝的管事太监也是杖毙。
既然犯了忌讳,不如再犯个大一点的,或许有胜算。
周贤妃心意已定,沉稳的说道:
“请陛下打死臣妾吧,臣妾犯的是大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