尹栀柔起身,咬牙切齿地拿出衣架,将衣物一件一件,放到衣橱里挂好。
又双手捧出那只表箱,像捧着皇帝的玉玺一般,小心翼翼地放到橱里的搁板上。
在她背后,那小子的眸子暗了暗,无声地咧起嘴角,笑得很是嚣张。
第一次帮男人换衣服,还是一个陌生的男人,尹栀柔一再劝慰自己,把他当小朋友,当弟弟就好,可手还是微微颤抖着。
顺着t恤底边,缓缓往上掀,他那紧实流畅的肌肉线条,逐渐尽收眼底。
饶是面上清冷如她,也控制不住自己的视线,红晕再次泛上她的脸颊。
凌阅勾着唇角,玩味地看着她尴尬脸红的样子,突然冷冷地来了句:
“别告诉我,你没看过男人的身体。”
尹栀柔闻声,脸更是红的紫,看着淡定坐在她面前的凌阅,她整个人都不好了。
手臂僵了一下,她暗暗掐了掐自己的手心,倒是没敢抬头,凶巴巴地对他说:
“你说对了,我吃素的,确实没食过荤腥。”
他轻笑几声,还想再逗逗她,却被她伸手掐住了两瓣嘴唇,看起来跟鸭嘴兽并无二异。
她的红晕下去了一些,怒气冲冲地凑近他的脸,威胁道:
“好玩吗?在我家,就得按我的规矩生活。没看过男人的身体很羞耻吗?你在我眼里不是男人,就是个小朋友。星星之火,可以燎原,但我是一片沙碱地,所以,不要试图撩拨我,我烧不起来的。”
说罢,把他的脏t恤团成一个球,丢在床边,探身去解他的裤带。
“不用,裤子我自己可以的。”
凌阅被她一顿恐吓,乖乖地向后侧了侧身子,避开了她伸向那里的手。
她当然不可能帮他换裤子,就是试探试探这小子,被自己一顿臭骂后,有没有点觉悟罢了。
“算你小子听话,换完出来吃饭。”
她鼻子冷哼一声,不屑地瞅了瞅他,转身合上他的空行李箱放好,走进了客厅。
看着她无情的背影,凌阅脑子里冒出两个字“难搞”。
刚接触不到一天,尹栀柔和他想地不太一样。
她打直球,理直气壮地撕逼,又擅长表演,要勾引这个女人,该从何下手呢?
终于折腾到了开饭,他瞅着摆在面前的碗筷,有些难为情地说:
“胳膊在敬老院抻到了,这会儿完全抬不起来了,麻烦姐姐喂我吧。”
尹栀柔别无他法,左手夹起一块茄子,送到他的嘴边,“啊,小子,张嘴。”
“我不叫小子,为什么不叫我阅阅了?”凌阅看着她,眼神里有点委屈。
“哪敢直呼少爷名讳呐?快,张嘴,我手累了。”
尹栀柔眼神里,几分失了耐心的样子。
“敬老院里都叫了”,他不服气。
她鼻子里出不屑一声,“那会儿是看你可怜,故意拉近和你的距离,你可别把同情当深情。”
???
这是把他当啥了,又戏弄他。
“不喜欢吃茄子。”
他别过脸,心里很不爽。
“你不早说!今晚罚你餐食减半”,尹栀柔绷起脸来恐吓他。
“你当喂狗呢,还定时定量的”,他不悦地撇了撇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