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上有记载,热症和另一种病症症状相似,明显不同的是,热症是因发热引起的红疹,另一种则是因为热疹引发的发热。
两者之间还有一层就是细微的脉象区别,若非有经验的大夫,一般很难看出这种细微。
南溪蹙眉沉吟,按书上来说,她确实是误诊,可她清楚记得,每个人表现出来的脉象正是热症。
褚老见她沉默不言,不禁笑问:“此书乃神医亲笔撰写,你可还有话要说?”
南溪不语,在这张书页之间反复翻阅,最终将目光停留在一纸残卷上。
霎时间,她眉头微拧,举起一纸残卷,问:“前辈,不知这纸残卷从何而来?”
褚老回道:“自然是从自家书房里发现的。”
他又摇头一叹,“说来惭愧,要不是因为不慎丢失这一页纸,老夫也不会看不出病症的端倪,所以,发生这种事,老夫也有责任。”
南溪倏然摇头,“不,这一页不是我师父所写。”
褚老大夫骤然顿住,“这,这怎么可能?残缺这一页不论是纸张,还是笔迹都和整本书一致,你怎会说它们并非同一人所写?”
县令眼眸一亮,“小南大夫,你可看清了?”
江辞舟也很震惊,准确地说是好奇,好奇他所不知道的故事究竟是什么样的。
南溪点头,“多年前,师父撰写此书时我就在身边,我清楚上面的内容,也记得他的笔迹。”
她缓缓扬起残缺的那张纸,道:“此页上的笔迹确实和整本书的笔迹相似,但他有个习惯,就是标注符号时喜欢加重笔墨,前辈若是不信,可以拿去比较一下。”
褚老愣住,二话不说将医书拿过去做比对。
果然,一切正如南溪所言,整本书里,只有残缺的这一页纸上标注略有不同。
褚老的脑子顿时乱了,“谁会专门跑来我家做这种事?这,想不通啊?”
何止是褚老想不通,就连南溪也是。
据她所知,褚老从未得罪过谁,也从未插手过任何是非,没道理被人算计,而且算计的正好是热症一页。
事情发生得这么巧,南溪总觉得一切像是提前预谋好的。
县令被绕晕了,目光反复在二人之间回荡,“那现在,到底该听谁的?”
褚老沉默,似在思索来龙去脉。
南溪猛然回头,满眼诚恳地道:“大人,请信我一次。”
人群中,忽有一人笑了,“呵,你说你诊断得没问题,药方没问题,药渣里也没有任何异常,那这些人为何会突然吐血?”
“这个问题,我也很疑惑。”南溪想了想,诚恳道,“所以,恳请大人放手,准我为这些病人诊脉。”
县令思索一会儿,刚要松口,就见那人又道:“不妥,病人情况好不容易稳住,不可再冒险。”
南溪心浮气躁,忍不住怼道:“前辈,您不让我诊脉看病,我哪能知道他们中的是什么毒?因何而起,又当如何医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