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容成哼了一声没开口,一撩宽袖,往宫门内走去,凌诗沐连忙跟紧。
皇宫果然是皇宫,与王府的景色又大不相同,更加雄伟更加庄严,对称性特别地强。慕容成直走到一个小花园里一间矮平房口刹住脚步,咳了几声。
凌诗沐不知他葫芦里卖的什么药,心想不是到皇后的青凤宫用膳吗,怎么到这里来了?
房门上了栓,有人在里面打开了,“娘娘,是王爷!”
一个老妪喊话后,紧接着屋内传出一串敲木鱼的声音。慕容成行个大礼,脸上郑重其事:“母妃,皇儿不孝,看您来了!”
凌诗沐呆呆地立在一边,慕容成一把抓住她的衣襟,不禁双膝一软,跪倒在地,才反应过来。母妃?皇儿?敢情这屋里是当今圣上的妃子,王八蛋的娘吗?怎么说也是我这一世的婆婆,行个跪礼也是应该的,于是在地上磕了三个头,但不知道该怎么称呼屋里的女人,便没有开口。
“外面是谁啊?”声音很是慵懒,但音色却非常动听。
凌诗沐猜想一定是个绝色女子,如若不是又怎么会做了皇上的妃子?古代选妃可都是百里挑一啊!只是她为什么会居住在这样一个简陋的居室里,而且皇宫里竟然也有这样的屋子!正胡思乱想间耳边飘来轻微但不失分量的言语,“叫母妃!”说得切齿,似乎非常地不情愿。
她惊讶地抬起头,正碰上慕容成射来的刀子一样锋利的眼神,急不过避开,磕下头去,“母,母妃,儿媳来看您了!”说完后脸颊飞起两团韵红,自己可是未婚啊,虽然一穿越来就嫁给慕容成,但却没同房,人家也没把自己当妻子,她也不觉得有什么,可现在却要当着男人的面对另外一个女人自称儿媳,能不羞惭吗?
慕容成见她那红扑扑的小脸,咕噜噜的大眼掩饰不住的慌乱,心下不禁一动。
“成儿,是凌承恩的闺女吗?”
“正是,母妃。”
屋内顿了半晌才问:“大婚时已经拜见过,今日为娘身子不好,就免了吧。皇上想必等得急了,快去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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跟本王进宫(3)
凌诗沐见他步子大,走得快,干脆不追,懒洋洋地拖着病身走在后头。慕容成催促两次,愈走愈快。
她也不急,就慢慢在后面荡悠。忽然就听见拐角处一条道上轻轻的一声“咦”。虽是说得极轻,但她耳力甚好,还是听见了,连忙停步转头一看,登时张大了口说不出话,哇,好美!
右手一个丫头扶着位妙龄少女亭亭步过来,与她差不多大年纪,肤色白得几尽透明,微风吹过,斜梳在肩的青丝缠上了那张樱桃小口,她抿抿唇,弯弯的柳叶眉下一双无神的大眼泛起惊喜。
见她一身宝蓝的宫裙,必是这宫里什么人物,难道认识我吗?
凌诗沐何等的眼神,只一瞧她那毫无血色的面颊,苍白无力的举止,但知这小姑娘患病不轻,而且病龄应该以年来计数了,忙撑着自己的身体碎步赶过去。
“凌小姐!”少女水汪汪的大眼定定地望着她,小嘴一瘪,竟有一颗清润的泪珠从眼窝里淌了下来。近看时,她不施粉黛天生质丽,这一颗珍珠泪更是衬得她娇弱如同凡间仙子,不染任何尘埃。
凌诗沐心里浅叹一声,常言道候门深似海,进去莫出来,想不到这样的地方随便一个都是倾城之貌,岂不可惜了?纵然在心里勾勒出多少位后宫佳人的模样,也没有眼前这个让她动心。
“你是皇上的妃子吗?”她探声相问。
少女浑身一震,“你不认识我了?”言毕摸摸自己的脸蛋,看看自己的着装,喃喃自语,“难道仅仅一年的时间我就憔悴到连你也不认识了?”话语中满是凄凉与绝望。
小初刚也是看得呆了忘了向凌诗沐介绍,忙说道:“我们家小姐这两日头有点晕,公主您别见怪!”说着向凌诗沐使了个眼色。
原来是公主,心里暗骂自己,赔着笑道:“公主,许多不见,身子好点了吗?”双手握住她的手腕。
“凌小姐为何这么生分,不是叫我姝儿吗?”她幽幽道。
“唉,姝儿,你知道出了很多事情。”凌诗沐说得含糊,“我真地一时说不清了。”
慕容姝苦苦一笑,“我知道凌小姐的难处。”凌诗沐心里暗喜没说偏题,温柔道,“姝儿,你可要多喝点水多晒点太阳,心脏不好少吃点咸辣食物。”
慕容姝瞪大了眼睛,“你,你怎么知道我有心脏疾?他,他也知道吗?”
凌诗沐不知她说的“他”是谁,刚才一握之时,她借机把了下慕容姝的脉,脉搏跳动甚微,所以善意地给她点建议。
慕容姝眼里光茫一闪而过,“算了,我也不打算活多少年了。别说太医治不好,就算治得好,活着又有何意?”
“傻妹妹,别说这话,一定能治得好的,未来还长着呢!”
看着她坚定的眼神,慕容姝有了精神,“好姐姐,我会活下去的,我会等到那一天的。”
难道她有什么隐情?凌诗沐脑子快速转动着,心想回去好好问问小初,或许她知道一二。
傲妃难训
两人正默默对望,“嗖”地一个红色的身影闪到了她们中间,伴随着凌诗沐一大口鲜血飞溅而出,长公主的前衫、她自己月白色的裙摆瞬间点点滴滴,刺目的红。
慕容姝惊叫一声,看清来人,“大皇兄,你,你怎能这样?”
慕容成也没料到会有这样的结果,他不知道凌诗沐养伤期间服了一种活血的药,恢复得快,但这期间不能受重击,否则心脉一乱便会出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