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斜倪了一眼呆立在旁面色惨然的小初,:“别以为她那天去同仁堂抓药我不知道。本王只是好奇你凌家大小姐会开出什么样的药方来!”
凌诗沐心中一震,原来自嫁进来,就无时无刻不被人监视。那日的药方既知是我所开,那我赤身泡在凉水里是不是也会被第三双眼睛看了去?心下略有慌张。
“本王才知道凌大小姐真人不露相啊!”慕容成不无讥讽道。
“妾身只是略通医理,不敢在王爷面前逞能。“凌诗沐的声音依旧听不出任何情绪。
慕容成一把扭住她的下巴,想从她眼中读出什么,果然见她眸中怒气一闪,但只那么匆匆一闪,转瞬间不知去向,平静得像一面未经风浪的湖。
他悻悻地扔了手,:“凌诗诗,你要是敢给我惹乱子,我放不过你!”
冷宫成香院(2)
朝着他怒气冲冲的背影,凌诗沐伸手抚住左脸颊的疤痕,“哇”一大口鲜血飞喷而出。
“小姐!”
耳边传来小初带着哭腔的声音。
她喘了几口气,面上毫无血色,“扶我回房,上药……”
小初的力气仅仅能够架得住她,哪还能扶她回去?凌诗沐也深知这一点,她想硬撑起身子自己走回去,但却毫不济事,眼看着便要虚弱地瘫在地上,暗处一人窜出,手疾眼快地搀住了她。
“关将军!”小初满是遇到救星的惊喜之情。
“不多说,王妃身子要紧!”抱起她飞快地奔向院内。
待小初气喘吁吁地赶到,关云背手站在门外,脸上没有一点表情,“进去上药。”看也没看屋内一眼便走了。
表面上如此平静,他的心里却“咚咚”直打鼓,刚才情急之下碰了凌诗沐的身子,竟没想到却是那般的柔软那般的丰盈。近观之下其实她的五官长得挺精致的,除了那块暗疤之外,肤色均匀,水嫩白净,若不是因为那块致命的疤,想必也是倾城之貌了。他快步走向王爷的内殿,脑子里却不自主地胡思乱想。
“王爷。”关云看着慕容成朝向成香院因沉思而打结的两道剑眉,轻轻唤了一声。
慕容成方知有点走神,嘲笑道;“父皇给我许下的好姻缘啊!”
关云禀道:“王爷刚也看到了,王妃被调教得乖乖顺顺,她可影响不了王爷的大事了!”
慕容成冷眼一扫他,“是谁让你叫她王妃了?”
“王爷,臣知错。”关云低下头,大气不敢出。这个王府,只有他,慕容成,才值得他这般俯首称臣,只是这次王爷做的事也未免有些绝情。好歹人家凌将军是因公殉职,这桩婚事也是圣上亲自主婚,她本就应是成王府的正牌主子,现在却连一声“王妃”也不许叫,那应怎么称呼?
“父皇将这个暴妇恩赐给我,却不赐给慕容灵,你知他用意何在?”慕容成说到此事,两眼凶光毕露,积蓄着无尽的仇恨。
“想必是让王—”关云将“王妃”两字硬生生地咽回去,道,“让凌小姐牵制住王爷您。”
“哼!”慕容成冷哼一声,“他一心只盼着慕容灵承继大统,好叫我后院起火无暇顾及政事,这是其一,我想还有其二。”
“愿闻其祥。”关云想成王爷讲出来的话必是有十分道理。
慕容成呆呆地看着廊外,半晌方道:“你知道凌川皓在西疆与布狄族立下和约交好的事吗?”未待他回答,继续道:“父皇想要削他兵权,判他一个谋反的罪名易如反掌。”
关云心猛提起来,“王爷的意思是……”
慕容成轻蔑地一笑,“城门失火,殃及池鱼。本王的小舅子都谋反了,你觉得这不是个大好的机会除了我么?”
冷宫成香院(3)
关云哑然,这才知道王爷为何如此痛恨这门婚姻的背后原因。
“婕儿有消息吗?”慕容成嗓音略带沙哑。
“臣下不力,还未打探到任何婕妃的行踪。”关云甚是惭愧。
“就算挖地三尺,也要把她找到!本王的成香院是给她备着的,让那个贱人搬出来!”
成香院内一片寂静,凌诗沐半卧在床,手指不停地挠着那块疤痕,叹道:“你家小姐为何面上有
这个东东,可真难看到家了。”心里一个劲地埋怨自己命运不济,穿越到一个丑女身上,虽说她有把握能把这块疤去掉,但仍是十分地不爽。
“小姐,您真地不记得了吗?”小初不厌其烦地重复问。
“我已经说了n加n遍了,我被慕容成那个死家伙整得脑子有点失常,以前的事真地是一点也记不起来了。”
“n加n遍?”小初的“n”音发得非常偏离标准,逗得凌诗沐只能发出笑的声音,却无法做出笑的面姿,甚为恐怖。
“就是很多遍的意思,你不烦我都被问烦了。”
小初吐吐舌,“既是小姐不喜欢,奴婢再也不问了。”
凌诗沐皱眉,“跟你说过,别叫我小姐,你知不知道这是个贬义词?”
“贬义词?”小初脑子被她说得晕乎乎的。
“唉,小姐的意思就与你们青楼卖身女子的意思一样,以后别再叫了,也不要把‘奴婢’整日挂在嘴上,知道不?”凌诗沐打了个简单的比方。
小初吓了一跳,急忙跪下,“奴婢绝没有那个意思,小姐就是小姐,又怎么能与青楼里不要脸的女人相提并论呢?”
凌诗沐拿她实在没有办法,干脆闭目养神,不理她。
凌诗沐合着眼,眼皮越来越沉,不知不觉地睡了过去。
“诗诗,你过来看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