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白漆黑的瞳孔又暗了一分,覺得自己吞咽困難,嗓子乾澀。
被帥氣的女弓手一箭穿心,似乎也是種不錯的死法。
想和江離一起去看海。
看她柔軟的發被海風拂起波瀾的樣子。
他嗓音沙啞:「你先歇一下,我先去倒兩杯咖啡。」
江離動了動脖頸,背部肌肉傳來輕微的疲憊和酸脹感。
她平時不愛運動,肌肉不足,又老是熬夜碼字,生活過得並不規律。
將手中的弓放在架子上,江離這才注意到6瑤和魏楚已經回來了,沉默地並排坐在沙發上,魏楚不知道為什麼臉上帶了傷,左臉紅腫,還貼了好幾個卡通創可貼。
江離有些詫異:「你怎麼也受傷了?」
她看了眼一邊縮著腦袋玩手機的6瑤,又看了看魏楚臉上的紅印形狀,大概心裡有了數。
「被椅子絆了一下,小擦傷,問題不大。」魏楚依舊是一副好脾氣的樣子,話說的輕描淡寫,「你一會兒要去打三十?」
「嗯,我之前沒打過三十米的箭道,試一下。」
江離猜到了6瑤和魏楚是舊相識,但是她萬萬沒猜到,6瑤跟魏楚動了手,還專門照臉上招呼。
6瑤不是個容易生氣的人,至少在江離面前,6瑤更擅長用撒嬌賣萌的手段拿捏別人,而不是使用暴力。
可她和魏楚的關係江離一概不知。
她能想到的合理解釋,是6瑤有奇怪的癖好。
江離也不知道魏楚是喜歡被打,還是被迫被打,總之現在看來,魏楚更像是這段關係里的受害者,臉上頂著巴掌印,還偏偏裝作無事發生的樣子。
江離雖然不喜歡暴力,但創作者的思維卻讓她下意識地腦補著旖旎的故事,痛苦地揉了揉眉心。
季白端著托盤從遠處走來,江離拿起其中一杯冰美式灌了一大口,焦香的咖色液體像給她的血液打上了一隻興奮劑。
江離覺得自己又行了。
她無奈地囑咐著6瑤小心手臂,魏楚在一邊緩聲讓她放心,自己會盯著6瑤不亂跑。
季白拎著江離的弓和自己的弓,先她一步走向了三十米箭道。
「你怎麼了?臉色不太好。」江離把自己和季白那杯咖啡放在三十米箭道前的小桌上,看著幽長的箭道,忍不住感慨,「之前路過還不覺得,現在一看三十米真的好長!我估計會瘋狂脫靶。」
「應該不會,你成長得很快。」季白將弓並排擺好,微調了弓架的位置,「我不喜歡暴力。看見魏楚的傷了嗎?他來射箭也有一年了,從沒跟別人發生過衝突,是個很溫柔的人。」
「回頭我說說6瑤,打人確實不應該。」江離聽出了季白話中的意思,接著問,「你是因為這件事在生6瑤的氣嗎?」
「是。」季白坦言,「對暴力視而不見,我做不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