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着,又抬头问:“对了,那承仕娶的是哪家的千金啊?你们可知道?”
江慎也跟着叹了口气,“柳伯,不瞒你说,我也是赶考路上结识承仕的,考完之后,便各自分开了,只有书信来往,但他在书信中,从未提过他娶妻一事,后来,连书信也没了,我这人念旧,便想着过来找他,只是一直不得空,耽搁了许久。”
明明是子虚乌有的事,偏偏从他嘴里说出来跟真的一样。
霍闪顿时在心里无声吐槽,这睁眼说瞎话的功夫,还得是他主子啊!
“是啊,我因我夫君才认识承仕,还以为来这里能见到承仕呢,不成想跑空了。”
云瑶跟着附和,说得煞有其事。
旁边的江慎却因云瑶那一声自然的“夫君”而窃窃私喜。
不愧是他的阿瑶,喊夫君都格外的好听。
柳伯闻言,视线越过他们,落在了村外的马车上。
“那辆马车是你们的吧?”
“是。”
柳伯点点头,又抬起头看了看天,道:“你们一定是远道而来,天色不早了,这边山路多,摸黑赶路不安全,你们若是不嫌弃,就在村子里住上一晚再走吧?”
怕云瑶等人觉得不好意思,又笑道:“你们是承仕的好友,也就是半个柳家村的人了,他虽然得了富贵就忘了本,但到底是柳家村的人,你别看方才那些村民们嘴里说得不好听,其实啊,在他们心里,承仕还是柳家村的孩子,这一点,无论何时都不会变……”
柳伯说话的时候,眼里闪着慈祥和蔼的光。
慈眉善目,脸颊红润饱满,是长寿的面容。
“阿瑶,你认为如何?”
江慎看向云瑶。
云瑶看了看天,确实,这个天色,要是赶回去,就得摸黑赶路。
于是便对老伯笑了笑,“那就给柳伯添麻烦了。”
“不麻烦不麻烦,我刚才不是说了吗?你们是承仕的好友,那就是半个柳家村的人!”
说罢,柳伯很是欢喜地向在田地里忙活的妇女喊了一声。
“孩他娘!过来!你过来一下!”
妇女听到后,连忙站起来,一边往围裙擦了擦手一边走过来。
妇女头发半白,看起来比柳伯要年轻个十余岁,同样脸颊泛红,慈眉善目的,很有夫妻相。
“孩他娘啊,这几位都是承仕的好友,天色晚了,夜里摸黑赶路不安全,你去收拾收拾房间,让他们住下吧。”
“好嘞!那就收拾三间厢房出来,正好俺那三个儿子这几天上城里去了,有的是厢房咧……”
妇女一说完,江慎立马伸出两根手指,“两个厢房就够了。”
完了怕妇女不懂他的意思,江慎还搂着云瑶的肩膀,把人往自己怀里拉了拉。
柳伯这才笑道:“孩他娘,人家是一对儿,住一间厢房就行了。”
妇人一拍自己脑袋,“是,是,瞧俺这脑袋,稀里糊涂的,一天到晚就知道在地里忙活儿,我这就去收拾收拾……”
夫人走后,柳伯像是想起来什么,神情严肃。
叮嘱道:“对了,你们住在这里,过了戌时,可就别再出门了……”
“为什么?”一根筋的霍闪想也不想就问。
“因为……”柳伯故作神秘地笑了下,“这里晚上有东西会吃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