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余光瞥见摄影机亮起的指示灯后,她又不得不拿捏出一个淑女的表情,含蓄而温婉。
见傅乾柏低头没往这边看,徐芷菡眸光一暗,亲密地挽上楚颂的手臂,故意当着苏落的面营造出一种特殊的暧昧氛围。
昨晚是苏落自己说的,要各凭本事,那就别怪她耍心机。
察觉到徐芷菡的靠近,楚颂本能地就要躲闪开。
然而,瞄见苏落看过来的目光,他裤兜里的手指紧了紧,想要挥开的动作止住了。
苏落盯着两人接触的地方足足几秒,喉咙干涩,面上却淡淡的没太大变化,仿佛根本不在意。
楚颂蹙眉,心底涌上一阵浓烈的失落与困惑。
之前还特意为他煲汤送棉被,怎么说变脸就变脸了?
本想潇洒地转开视线,可瞥向沙发上挨的极近的两人,楚颂眯了眯眼,不甘心地又起了试探的心思。
于是,他用一种罕见的温柔语调,对徐芷菡询问:
“帐篷,炉子,烤碳还没买,芷菡,咱们一起去吧?”
“芷菡”两个字咬的格外清晰温柔。
苏落还没来得及反应,徐芷菡脸色却一白。
开什么国际玩笑?她蹬着八厘米的高跟鞋举铁?
徐芷菡暗自怨愤时,楚颂目光又落在苏落手背上的纱布上,头顶盘旋的低气压更低了。
包个纱布需要这么久?傅乾柏到底会不会?
这么想着,他鬼使神差地走到苏落身边,凉飕飕开口:
“用蝴蝶结系是系不牢的。”
他本意是暗示对方,他可以亲自为她处理。
然后就诧异地发现,苏落长睫轻颤,表情变了又变,分明已经听出了他的弦外之音,却终究没有开口。
她在躲他。
长睫下,楚颂眼底的阴霾渐拢,心底的不解与不满也在层层堆积。
不等他开口,傅乾柏已经解开那个蝴蝶结,温柔地笑了笑:
“那就重新打一个改良的水手结吧?小时候我和开游艇的老船长学的。”
苏落麻木地点点头,她现在已经听不进去什么了。
顶着楚颂炙热的视线,她一动不敢动,心里难过又委屈,一点不喜欢这种被命运拿捏住咽喉,无可奈何又无能为力的感觉。
晚上,六人边吃边清点采购回来的物品。
“哇塞,傅老板破费啦。”
云朵朵看着苏落与傅乾柏这组采购回来的大牌日用品,不禁啧啧称奇。
连卷纸都是进口的,真是豪啊。
见苏落低头整理,傅乾柏跟过来帮忙。
然而,几分钟后,苏落郁闷地发现她才分装好的佐料又被他弄散,洗漱用品的小样也完全被打乱。
她暗叹一声,有点心累,颇有些无奈地对他笑道:
“傅总,请给小女子我留条活路吧。”
讲这话时,她语气幽默却不过分热络,内容也很普适,完全符合社交场合中的礼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