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球…攮!hetui!”
吐出一口血沫子加两颗牙齿的贾珍看着这无法无天的壮汉,竟然升出一丝恐惧。
平日里神京城里哪个见到自己不恭恭敬敬喊一声“珍大爷”,怎得这军卒兜头就打,莫不是不认识自己?
听见屋外响动,贾瑞放下筷子出了门。
先是瞥了眼门口挂着的两个宝贝儿,然后眼神挪到贾珍身上。
一脸疑惑的往前凑了凑。
“你是?艾玛,你是朱军?艾玛,不对,毕老师!艾玛,珍大哥?你是珍大哥!你是珍大哥不?”
少了两颗牙的贾珍,此刻看着这浑身披甲,身形高大威猛的少年将军,一时想不起是哪个。
想起刚才许是流程错了没有自报家门才挨了打,此时见着有人认识自己,连忙挣扎着起身拱手。
“这位将军,我就是宁国府贾珍,您是?”
“还真是珍大哥,我是贾瑞呀!”
“贾瑞?你是学里太爷家的瑞哥儿,你不是在西北从军了吗?”
“回来啦!今儿刚回来!珍大哥这是怎么了?哪个不开眼的,连我珍大哥都敢打!”
贾珍也是一脸愤恨,先不管这贾瑞何时回来的,为何披着将军铠甲。
“瑞哥儿,这帮球攮的,绑了宝玉和环哥儿,我来要人,谁知道好球攮的兜头就给了我一巴掌!”
“啊?你说这挂着的是宝玉和环哥儿!”
“啊,你不认识?哦,你不认识也正常,你走的时候他俩才多大点,不认识也正常!快,兄弟先拿了这厮!”说着颤抖着双手指着马三儿。
“砰!”
贾瑞一脚踹在马三儿身上,马三儿应声倒地,还极为夸张的滚了两圈儿。
“个不开眼的东西,绑的时候也不问清楚,快把宝玉兄弟和环兄弟放下来,解了绳子!”
在亲兵营训练的时候,马三儿就常和贾瑞对招,情知贾瑞方才这一脚不过是将军平时的一成力。
却也是眼色极为活络给了贾瑞一个犯了天条的恐惧眼神。
急匆匆的将挂在门口的两个门神取了下来。
“误会啊误会!珍大哥,误会啊!”
“啊!这是你的兵?”
“可不是嘛,珍大哥,我今日方才从宁夏卫回京述职,正在屋里陪着奶奶叙话呢,听属下说,有两个蟊贼翻墙而入!图谋不轨,我在里头照看奶奶,下边人就已经给绑了!又哪里知道是宝兄弟和环兄弟呀!”
正此时,贾政也匆匆赶来。
看着站在一旁瑟瑟抖的两个儿子,细看一下,除了有点抖,倒是全须全尾。
又看见贾珍和一旁身着战甲的贾瑞。
“这位是?瑞哥儿吧!”
“瑞,见过堂伯。”
却是不卑不亢见了一礼。
“珍侄儿,瑞哥儿,这?这今天是怎么个事?”
贾瑞又将方才对贾珍所言同贾政说了一遍。
“堂伯,今日还真真儿是误会,你说谁能想到这俩孩子上学时间翻墙入了我家院子,我爷爷这会儿都还没下学呢!
还请堂伯勿怪,我这帮属下都是刚从战场上回来,见着有人擅自闯入锦衣卫亲兵把手的院落,一时误会以为是鞑靼派来的奸细来着。”
正说着,却见一身儒士袍的贾代儒晃晃悠悠自义学走来,先看见贾宝玉和贾环二人。
“宝玉,环哥儿,你俩今日又逃学了!”
原本就吓得不轻的宝玉和贾环,听得学里太爷这话,再看贾政犹如实质的目光,顿觉浑身冰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