雩祈抓着头写写画画,暗自气恼自己浓密秀迟早有一天要被折腾得所剩无几时,余光忽然瞥见秦冕拿着一本物理书在看。
他凑过去盯了几眼,眼睛都成了蚊香眼:“这是什么啊?”
“物理竞赛的题。”秦冕言简意赅地答。
雩祈用敬畏的眼神看着他,避之不及:“你看吧,好好学习。”
他又咬着笔杆抓耳挠腮地去解自己的作业题了,两条秀气的眉毛拧巴在一起,看起来可怜死了。
秦冕原本集中在物理竞赛题的注意力忽地落在了雩祈身上,就是下意识地去关注了这个人,视线和心神情不自禁地往上去瞟。
天色已经黯淡了,外面是昏沉的雾霭和密不透风的黑,房间里开了明亮的白炽灯,照得屋内亮如白昼。
雩祈垂着过分浓密的眼睫毛,扇形的阴影掩住了他眼中的神色,粉润的嘴唇紧紧抿着,白里透红的皮肉莹润得像是荔枝肉,掐一把都要流出汁水。
秦冕蹙眉,把脑海中不合时宜的想象剔出去。
雩祈的心思根本就不在学习上,所以秦冕灼热的视线一落在他身上,他立刻就觉了:“干嘛这么看着我,我脸上有什么东西吗?”
他挠了挠自己的脸蛋,软肉还轻轻弹了弹。
秦冕冷静地移开视线:“不,没什么。”
雩祈皱了皱小鼻子,抓着头哀嚎:“我不行了,快来教教我这个题怎么做!”
他终于还是放弃了自己思考。
秦冕回过神,强迫自己将注意力放在正事上面,收敛了不合时宜的想法,眸光清冷地盯着那几个题看:“上课的时候是不是又没有集中注意力?这几个题我记得老师在上课时都讲过例题。”
雩祈轻咳两声,在秦冕清凌凌的注视下,承认:“……对不起,我走神了。”
“我保证,下次一定会好好听课。秦冕,你不要不管我嘛。”
雩祈这人就是既得了脾气,又放得下身段。自知做错了就开始撒娇卖痴,把人拿捏得死死的。
要是他都这样了,你还是不原谅他的话,那时候才是他骄矜愤怒脾气的时候。
秦冕叹了口气,掀起眼皮,慢条斯理地给他讲起了步骤,细致得几乎把每个细节都掰碎了在给他分析,听得雩祈连连恍然大悟醍醐灌顶。
天降还是打不过任性竹马(5)
“什么?江阮舟也要报名接力赛吗?”雩祈也没想到一大早就听见这个不妙的消息。
他和江阮舟其实也没有什么的深仇大恨,更何况对方刚转学来没有几天,他倒是犯不着跟人做什么,只是初听这个消息有点别扭而已。
江阮舟同样如此,跟他井水不犯河水,成天到晚都黏在秦冕身边,动不动就有事要拜托班长。
雩祈挠挠脑袋,啧了一声。
江阮舟这人会做人,总是会带一些小零食分给周围的人,吃人嘴软拿人手短,马多云他们几个人虽然偶尔觉得江阮舟讲话怪怪的,但是也会替人说两句好话。
“没事啦,他可能也是想为班级出一份力吧。咱们别想那么多,其实他这个人挺好的。”
雩祈对马多云见利忘义的行为看不上眼,哼哼几声:“随便你,反正我是无所谓的。”
在前面一直沉浸于自己世界里的秦冕直起身,眉尖微微拧着,他眼角瞥向江阮舟,也不知道这人是不是一直在看着自己,见他望过来后,立马笑了笑。
江阮舟其实也不是试图没有讨好过秦冕,不过对方油盐不进,一直不接受他的礼物。就算他说这是为了感谢这一段时间以来秦冕对他的照顾,也会被对方以这是身为班长的义务为由而拒绝。
他给自己周身竖了一层厚厚的保护壳,外人难以打破这层壳进入他的世界,仿佛只有雩祈在他身边,他才会稍微温柔一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