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跟着你果然没什么好运气,啊啊啊,气死我了!”
本来静了一会儿的声音又突然冒了出来,惊得松鼠没抓住手中的果子,刷地一下掉下去,它抢都抢不赢。
在那小豆子似的黑眼珠里盈满了悲痛时,那松果也啪嗒一下砸进深洞里,正好掉在一个人脑袋上。
“哎呀,什么东西!”这是个年纪不大的少年,瞧着十八九岁的年龄,生得唇红齿白,玉貌花容,他扎着高高的马尾,刘海落在鬓两旁,眼睛温润明亮,白净又好看。
若不是他身着的锦绣绸缎是男装,脖子上又有醒目的喉结,怕是容易被人误认为女子。
少年声音也是清朗干净的,只听他嘟囔着:“真是的,好倒霉啊,喝凉水也塞牙缝,现在还被松果砸头。”
他就要继续碎碎念下去,却突然被一道寒冽的声音不耐打断。
“别念了,省点口舌和力气吧。”
雩祈抬起头,望向说话的那人。
虽然洞底昏暗无比,可借着那月光,也能勉勉强强瞧出面前这人的容颜。
却也是个年岁不大的少年人,生得俊美无俦,眉眼锋利,鼻若悬胆口若涂脂,脸庞要稍比他冷硬不少。
月光下稍能辨认出这人穿得一身玄色衣袍。
既能看清这人的脸,当然也能瞧见他那无比难看的神情。
雩祈没再招惹晏鸣珂,而是围着洞底绕了一圈,期间还小心翼翼避开盘坐在中央打坐的少年。
洞底约摸有七尺的直径,从底部到高处,约摸有三棵成年巨树的高度,而这个洞内也不知有何禁令,他们体中的真气竟然一丝也调度不得,御剑也更加不可能了。
两旁光滑无比,又无任何可攀岩的工具,轻易不能向上爬出去,只能坐以待毙。
雩祈托腮叹了口气:“究竟该怎么出去。”
他意外摔进来,要不是有晏鸣珂不知真好心还是假好意给他缓冲一下,救下他,可能他肋骨腿骨得摔断几根。
思及此,他又觉得有几分别扭,这晏鸣珂就是个睚眦必报的小人,自己对他那么坏,对方真的会烂好心救下他?
他有种不好的预感。
恰在此时,身旁飘来一阵阴风,幽幽的声音自耳旁响起:“雩祈,你有没有觉得身体有哪不对劲?”
雩祈当时就被吓得往身边一跳,那声音听着很不对劲,一句话里带着三次喘,在这幽凉的夜晚居然还有几分热意。
没有鬼才怪了。
他想起一件事,顿时心更虚,人更怂。
晏鸣珂一看他这幅模样,就知道此事跟他脱不了干系,当即就掐着他的脖子逼问道:“此事跟你有关,是你做的手脚?”
看似疑问句,实际已经把凶手锁定在他身上。
雩祈:“……”
他额前流下一滴冷汗,不自在地说:“既然你都知道了,那还问我做什么?”
晏鸣珂被他理直气壮的态度弄得一噎,似是没想到他现在都已经在劫难逃了还那样嚣张,真不愧是他们这些修仙世家的子弟。
傲慢且无礼,嚣张又无脑。
他的眼中生出几分杀意:“你当真以为我不敢杀你?”
杀人越货在秘境中时常有的事,即便这个秘境是几个世家开出来专门给小辈历练的又能如何,并非半分危险都无,每年死在里面的人自是不少。
雩祈当然不怀疑晏鸣珂这话的真实性,这狗东西绝对是说到做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