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阴沉着脸,拂袖离开。
几个嬷嬷一时间也摸不透他的心思,彼此交换了一下眼神,便也都退了出去。
曲黎以最快的度拆了头上繁复的髻,还有能压断脖子的金钗,这才觉得整个人都轻松了不少。
又看了一眼黏糊糊的头,她干脆直接闪身进了空间。
在空间里洗了个头,又用吹风吹干,她方才觉得神清气爽。
萧宪原以为她定有得折腾,正准备吩咐广平出,目光落在缓缓向着他走近的窈窕纤细的身影上,眸光微凝。
阳光打在她的身上,仿若在她的周身镀上了一层金色的光芒,竟有一种圣洁之感。
曲黎那一头青丝只用了最简单的玉簪固定成髻,脸上也未施粉黛,却足以晃花人眼。
“出吧!”她缓步走到他的面前,声音一如从前那般清清冷冷。
萧宪将目光收回,兀自先上了马车,而后将手摊在她的面前。
曲黎黛眉微颦。
她是真的不想跟这狗渣男有什么接触!
无奈,这宫装着实有些不便,于是,她犹豫一瞬,将手放在他布满茧子的手中。
萧宪握住她的手,另一只手准备环住她的腰身,抱她上马车,却不想,曲黎竟是一手借力,一手抓着马车车厢壁,动作利落的上了马车。
萧宪:“……”
广平咳嗽一声,思及看了自家王爷的笑话,唯恐有性命之忧,急忙将脸转到另一边。
曲黎挑眉,递给他一方绢帕:“不就握了一下你的手吗?嫌脏就擦擦!”
他脸色阴沉,神色不耐的拿过小几上的几本账本。
曲黎挑挑眉,掀着窗帘,望着人来人往的街市。
马车突然一阵颠簸,她竟是向着萧宪撞去。
为免摔到他的怀中,再被他误以为她是在投怀送抱,污蔑她欲擒故纵,她伸手撑着小几,生生避开了他。
属于她身上的一缕幽香自鼻尖掠过,很快便淡去。
萧宪眸色幽深,睨她眼,掀起车帘问:“怎么了?”
“王爷,耽误了一些时间,小的就想着抄近路,不过这条路路面有些坑洼!”
车夫回应时,马车又是一阵颠簸。
曲黎揉着有些扭到的手腕,没有言语。
萧宪的目光落在她微红的手上,不由分说的拽过来,又自一旁的箱笼里翻找出一个瓷瓶。
“我只是扭了一下,扎一针就好。”
萧宪蹙眉,厉瞪她一眼,帮她揉着手腕。
曲黎望着他的侧脸,心里腹诽不止。
这狗渣男是不是也换了个芯子?
怎么觉得他最近的所作所为,这么的让人莫名呢?
恰好他抬眸,四目相对,空气之中似乎有什么爆开。
曲黎赶忙将视线移开。
“偷看可不是君子所为!”他打趣。
“第一,我不是君子,是女子!第二,现在咱们还是夫妻,我要看就正大光明的看,何须用‘偷’这个字眼?”
为了表示她一点都不心虚,曲黎重又迎上他泛着点点细碎笑意的眼睛。
萧宪连日来郁结在心中的闷气竟是散去了大半。
这时,马车又是一阵颠簸,两人因着靠的近,曲黎的手又被萧宪抓着,她直接摔在了萧宪的怀中。
男子的胸膛很硬,宛若铜墙铁壁,鼻子磕的又酸又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