曲黎天生对危险很敏感。
再加上她医术绝,那姑娘身上的伤多为刀伤,且左深右浅,一看就是自己咬牙闭着眼睛划伤的。
倒也不是她喜欢把人往坏处想,实在是这古时候的阴私手段层出不穷。
长乐认真思忖着,喃喃嘟囔:“这姑娘莫不是谁安排到七表嫂身边的?”
她出生在大长公主府,自然也见过不少往人身边塞人时喜欢使些苦肉计的。
最近七表嫂得罪了那么多人……
“既然对方派了人过来,那我自然要顺着对方的意思,将人留在身边,看看对方到底想要做些什么了。”曲黎嘴角噙着一抹玩味的弧度。
“这段时间我都住在辰王府,也会好好帮着七表嫂盯着!”
曲黎颔,浅笑。
“对了,七表嫂,我也存了点体己钱,我拿出来,算是跟你合伙经营善膳养生菜馆,行不行?”
回去前,长乐又瞪着那双卡姿兰大眼睛,满脸期待。
曲黎被她逗笑,戳了一下她软乎乎的脸颊,“你不怕大长公主说我把你带累的满身铜臭气?”
长乐努嘴:“这世界上哪件事离了银子能行?别听那些文人骚客嘴上说什么视金钱为粪土,实际上,还不是吃不到葡萄便说酸?”
她这股子直爽劲实在是太对曲黎的胃口了。
嘴角的笑容又加深了几分,“好了,去医馆看看那个姑娘。”
“嗯嗯。”长乐浑似一只得了松果的松鼠,不停点头。
来到医馆,那姑娘身上的伤已经被处理好。
大夫就要跟曲黎说她的伤势,那姑娘却是不顾会不会抻开伤口,挣扎着起来。
“别动!伤口又渗出血来了。”曲黎满脸怜惜,半分不显心中的戒备。
“采菊谢谢夫人救命大恩!”采菊冲她磕头,泪眼蒙蒙。
长乐就站在一旁冷眼瞧着她惺惺作态。
倘若不是七表嫂生性谨慎小心,指不定真的被这小贱蹄子给糊弄了过去。
瞧瞧哭的,简直可令人肝肠寸断!
曲黎拍拍她的手,“我的车夫说那些人是赌坊的打手,你一个姑娘家,怎么会招惹上赌坊的人?”
采菊嘤嘤抽泣:“是因为采菊的爹爹!他欠了赌债,还不上,赌场便想要用采菊去抵债!”
“怎么会有这么恶劣的爹?”长乐愤愤的攥着拳头,咬牙啐骂。
曲黎凝眉:“你爹呢?”
采菊擦了一下脸上的泪水:“爹爹逃债的时候摔下山崖……”
曲黎面无表情的轻“嗯”。
采菊扬着一双蒙蒙泪眼,偷偷瞧她。
她这样悲惨的说辞,一般人铁定都会相信,并且同情她吧?
为何辰王妃脸上没有一点表情?
未及她往深处想,长乐便又催着她继续说下去。
采菊敛下所有神思,只于心中告诫自己小心谨慎。
她继续诉说着,哭的几度哽咽。
长乐叹气:“七表嫂,她也是个苦命人!”
“你家中可还有其他人?”
采菊摇摇头。
见曲黎一脸为难的皱眉,她连忙说:“采菊力气很大,什么都会做,夫人能否给采菊一个容身之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