查看后,皇上态度略有缓和,眼里的怒气也淡弱不少:“将边防部署拿给我。”
温业成从怀中取出提前写好的奏疏,上前交予皇上。
皇上见此眼神略微闪烁,拿过奏疏仔细翻阅。
片刻。
砰!
景泰帝猛地将手掌重重的拍在桌上,眼里闪过一丝狠厉,语气冰冷的说道:“这举报温家的贼人,是何居心。”
说罢,赶忙站起身,上前扶起跪在地上的老国公,神态愧疚:“是朕的不对,错信了奸佞之言,让老国公受此冤辱。”
“陛下言重了,是贼人将情报塞到我那外孙的行囊中,趁此混淆陛下判断,敢问陛下,不知是谁举报我温家。”
温国公早已通过小小心声知道是谁所做,可没法直接说出,还是要拿出证据,只能先去找那举报之人。
景泰帝略微沉吟,正声说道:“有人敲响那中街的天听鼓,负责天听鼓的官员到那以后,只是看到一封检举温家的信纸,并未见到是何人所放。”
位于京城中街的天听鼓,是大周开国先帝所放。
此鼓是给大周百姓申诉冤屈,检举贪官污吏的通道。
能够直接禀奏当今皇上,敲响天听鼓的人,若检举有实也可获收封赏。
但也不怪皇上这般大怒,本就对温家有所担心,虽未见到举报人,可生性多疑的皇上也只能去相信。
没想到一搜还真从罗从戎那里搜出了东西,故此大怒。
景泰帝如今略一思量,也是发现此事疑点重重。
那人敲响后只留一封信纸举报,可以看做是害怕报复。
可他是如何在信纸中,那么清楚的描述罗从戎将信纸所放位置。
温业成也是,好似早有所准备,半月前。。。调整布防,这么巧么?
【这就是大周皇上啊,软耳根,疑心病,墙头草,风往哪吹往哪倒,什么都信,呸呸呸呸!】
【眼睛都看不出来这是诬陷?看不出来把眼睛挖出来,凑近了看!】
一连串的娃娃骂声传来,令陷入思索的景泰帝惊醒。
哪来的奶娃?
不对?!是谁敢公然辱骂朕!
眼里充满怒火四处打量一番,也并未发现什么,是不是这两日处理国事过多,有些疲累了。
【略略略!看什么看,你能看见我么!有这审问温家的功夫,不如去找人查查你弟弟,笨蛋。】
又是如连珠炮般的娃娃骂声,说的景泰帝晕头转向,龙袍下的双手死死捏紧,被其言语挑衅的心中怒火疯狂蔓延。
“陛下。。。陛下。。。”
刘公公的低呼让景泰帝短暂的清醒。
虽不知刚才是谁,但现在御书房还有外人,只能一会再说。
强忍着怒火,尽量让语气保持平静:“朕会将此事查明,还你温家清白,温业成官复原职。”
“再传旨,将罗从戎无罪释放,先于家中休息,其他的之后再说,你们先退下吧。”
众人也有些疑惑,刚才景泰帝脸色青一阵,红一阵,好似被人指着骂了一番,看的众人一愣一愣的。
但好在出了御书房,这事也算是告一段落了。
刘公公将温家众人带出皇宫。
景泰帝留在书房却怎么也寻不到那娃娃音从何处传来。
找寻一番未果,又是思索起刚才所听到。
朕的弟弟?恰巧前些日子靖安回到京中,难道温家一事与他也有关?
“影一,去看看靖安王最近在京中做些什么。”
景泰帝声音刚一落下。
门口闪出一道黑影,嗓音如同生锈的铁器相互摩擦般,令人皮肤发麻:“是”
说完,瞬间消失不见。
内容简短,却还是让屋内的景泰帝看着手臂上的鸡皮疙瘩:“嘶,非要压着嗓子与朕说话。”
“你小子早就准备好了是么!”
坐在马车上的温国公,没好气的对着眼前的逆子。
温业成赔着笑对眼前有些埋怨的老父亲说:“嘿,爹,这不是怕您兜不住,才没告诉您么。”
温国公才不看他这张黑脸,眼里带着怨气对女儿说道:“你是不是也早就知道会有此事,携着你哥一块瞒着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