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啊啊啊啊啊!
玖茴,你疯了,你这是逼着父王杀你吗?!
“看来你并不在乎自己的性命。”魔王的眼神渐渐冷下来。
“瞧你这话说的,你不也一样不在乎?”玖茴脚尖一点,飞身离开步辇,回头道:“祉猷!”
祉猷从虚空中抓住一把莹白的冰剑,轻轻一挥,院子四周持弓的魔卫连眨眼的机会都没有,全都化为了飞灰。
看到这一幕,逻诃连连后退好几步,扶着他母后的步辇双腿发抖。当初是谁给他的勇气,竟然敢去招惹祉猷啊?!
修真界的实力已经可怕到如此地步,连小宗门弟子都恐怖如斯?
“你倒是比那个银籍更有本事。”魔王警惕地看着祉猷,他看不清此人的修为。
一个骨龄仅二十余载的年轻人,不该有此修为。
“你看哪呢?”玖茴笑眯眯地从纳戒中取出一把黑羽扇:“听闻魔王夺得王位前,曾被一只神鸦抓破头皮与后背。”
她瞥了眼魔王的发顶,可惜他戴着王帽,看不出什么来:“时隔多年,不知此处可长出了头发?”
魔王神情变得十分难看,他眯眼看着玖茴,不知道这样的陈年旧事,她为什么会知道。
逻诃惊讶地看向他母后,魔后默默摇头,她也不知道此事。
不过……魔王后脑勺确实有一处没有头发。
不知是什么样的神鸦,竟然能伤了魔王,而且让他的伤无法愈合?
魔后隐隐有种猜测,那个神鸦或许与玖茴有什么关系。
她下了步辇,拉着逻诃往角落里躲去。
“母后,咱们这样躲起来,明日父王会不会责罚我们?”逻诃与魔后一起蹲在花草树木后面,望着院子里的玖茴、祉猷与魔王,面上难掩惊惧。
“有时候做魔要往好处想。”魔后掏出两个防御法器挡在前面:“说不定明天你就没爹了。”
逻诃:“……”
没爹原来还能是件好事?
母子俩还没来得及多说两句话,从院子外又飞进三个人。逻诃一眼就认出,这三个是沙椤葭用来威胁玖茴的普通凡人。
哪家正常的凡人,能够这么嚣张地在魔宫飞来跳去?
在这个瞬间,他突然有些相信玖茴的话,也许她真的是沙椤葭花钱请来的杀手。
魔王也意识到不对劲,沙椤葭口中的三个“凡人”,恐怕不是什么平凡之辈。
“魔王陛下,沙椤葭公主给的钱太多了,我等不得不向你动手。”白砚长得白净,本命法器却是一把火精九环刀。
手持翠羽扇的孔苍南与手持水寒剑的余漓各自站好方位,堵死了魔王所有的去路。
“仅凭你们几个乳臭未干的小孩子,也想杀本王?”魔王仿佛看到了笑话:“既然你们不想活,本王只好成全你们。”
“老子是你大爷,谁乳臭未干?!”孔苍南不耐烦跟魔王废话,他玉扇一挥,使出了孔雀族的手段,刹那间空中出现一只巨大的火凤,直朝魔王袭去。
余漓见孔苍南召出了凤凰虚影,顿时也不想在少主面前丢脸,举起水寒剑在空中飞舞,一条冰蓝色的飞龙渐渐在她剑下浮现。
“打架就打架,别搞这些花里胡哨的东西。”玖茴仰头看着院子上空的龙与凤,心情有些复杂。
孔雀召的是凤凰,锦鲤召的是龙,你们俩要不要这么……攀比?
听到两人被玖茴出言嫌弃,白砚嘴角露出一丝笑意,他朝魔王优雅颔首:“魔王陛下,得罪了。”
身为茶族少主,即使是打架,他也是最优雅的君子。
玖茴:“……”
看来他们妖族的未来,还有很长的路需要走。
“你们不是人族。”魔王终于察觉到不对劲,他戒备地看着三人:“你们妖族为何要插手魔族的事?”
“可能……”白砚扛着大刀朝魔王劈去,见魔王躲过,他也不生气,反而露出温和的笑:“可能是沙椤葭公主给的钱太多了。”
他们刚才把囚禁在魔族的普通人送出魔族以后,又去公主府顺手拿了一点点辛苦费,帮沙椤葭杀个人,就不算白拿了。
三位少主都是妖族年轻一辈的佼佼者,三人联手虽然杀不了魔王,却能消耗魔王的体力,让他渐渐疲于应对。
“哎呀!”余漓看着魔王被自己水寒剑削去了一截枯草似的头发,害羞地笑了笑:“不好意思,我这个人运气向来比较好,跟我打架的人,是容易出现一点小意外,要不你多包涵?”
削去头发对于魔王而言,无异于天大的羞辱。
“你们有如此修为,竟然听命于一个人类,难道就不怕被妖族其他妖耻笑?”魔王微微喘着气,他看着还没有出手的玖茴与祉猷:“我可以给你们无数珍宝,只要你们今晚离开魔族,我可以当做今晚的事情没有发生过。”
玖茴笑眯眯摇头:“我们是讲信誉的人,收了公主的钱,就不能再收你的钱。若是坏了名声,以后还有谁敢花钱请我们办事?”
魔王沉默无言。
他们今日敢收钱来杀魔王,明天是不是就敢收钱去杀修真界的秋华与步庭?
“请妖容易送妖难,我们难得来一趟魔族,你怎么能赶我们走,难道我们不是你们魔族的贵客吗?”玖茴满脸难过:“魔王陛下对我们如此不客气,就不要怪我们动手了。”
究竟是谁不客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