谌姚回到家,收到妈妈的短信:姚姚,你那边下雪了吗?天冷了,记得多穿点衣服,妈妈很想你。
谌姚快回了几个字:妈,我也想你。
她看了眼父亲的房门,一把锁还是牢牢地挂在上面,犹如她跟父亲之间。
谌姚找到奶奶做的薄被铺上躺椅,躺着数着夜空中寥寥无几的星星。
小白狗蹲坐在谌姚的脚边,缩着身子,乖乖的模样惹人怜爱,她这才想起小白还没个窝。
她从犄角旮旯拖出几块废料木板,找出能凑合的搭了个能睡觉的小棚子。
小白凑近闻了闻,“呜呜”了两声便钻了进去。
谌姚正处理着木屑。
忽然,一束光对着院子闪了两下,而后熄灭。
谌姚走上前观望,昏暗中,棉哥正在后背箱搬着什么,来来回回的。
“棉哥。”谌姚叫他。
泽棉抬头,向着谌姚招手:“来,把这些搬到院子里去。”
谌姚过去,映入眼帘的是许多不知名的花草,一盆盆的还带着新泥:“棉哥,我不会养。”
泽棉瞧她蹙着眉,脸上愁:“没事,养不活就拉倒。”
接着两人用空箱子运输花草,来回跑了两趟才搬完所有,再一个个从箱子里搬出来。
。。。。。。。。。。
杨阿姨瞧他俩忙活半天,也过来凑个闹热。
本来清冷荒芜的院子摆上盆栽瞬间生机许多,花花绿绿甚是好看。
“给我个小的成吗?”杨阿姨拿起小的多肉,对着泽棉问。
泽棉正靠着躺椅晃着,也不接话,给了眼神过去。
杨阿姨转脸去问谌姚,谌姚头都没抬就答应了,乐得杨阿姨合不拢嘴。
谌姚摆弄着手边一盆小菊花,转眸看向泽棉。
他整个人窝在躺椅上,松垮的毛衣和裤子显得人瘦削许多,琉璃般的眸子此时半磕。
微弱的光影里,面容白皙如玉,两片薄唇似胭脂般红润。谌姚不自觉地咽下口水,脑海中出现三个字:吸血鬼。
她轻声过去,蹲在他的腿侧。
米色休闲裤上沾染了不少泥土,有的已经干巴成形,白色板鞋变得灰头土脸,鞋头脏的不成样子。
谌姚蹙眉,他这是直接去人家花园里栽的?
谌姚打量着他,这么冷的天不会真的睡着了吧?她借着微弱的灯光往前凑了凑,他的侧脸黑了一块,连带着耳朵至下颚线。
谌姚拈着袖子去擦,想到他可能睡着了,动作更是轻柔。她先是擦了脸颊,似乎是掉了些,但是细看还是脏兮兮的。
为了确定到底是不是泥巴,谌姚俯身直接用指腹轻柔地戳了戳,还挺软和。
见他没有反应,谌姚加重了力道,戳改成搓,她不信搓不下来。从脸颊移到下颚线,谌姚指腹一点点地滑过,似有若无的碰触到他颈部的喉结。
来回两次,谌姚察觉他的喉结滚动,她诧异地看向他的眸子。深邃琉璃般的眸底炙热一片,直勾勾地看着她,谌姚惊的后退,泽棉脚上用力转过躺椅,伸手捞起她带向自己。
谌姚整个人扑向他的怀里。
泽棉双腿用力支撑,以至于向后倒的躺椅弹了回来,两个人稳稳地坐在了那里。
她竟坐在了他的腿上。
由于惯性,谌姚扑过去的时候自然地搂住了他的脖子。她盯着尽在咫尺的耳廓,往下是他白皙修长的脖颈,一时之间,竟忘了呼吸。
谌姚身体一僵,只见他的耳廓在慢慢变红,一点一点蔓延到耳垂。
“你还要坐多久?”声音低沉沙哑中有着莫名的磁性,颤的谌姚的心漏了一拍,她惊得一跃而起,往后退了几步。
“对不起棉哥。。。。我。。。”谌姚垂着眼睑,不敢看他。
“过来。”他声音极轻地叫她。
谌姚听着他不像是生气,才慢慢地抬起头。
原本炙热的眸底敛去几分,深邃如谭的眸子怔怔地凝视着她,她不安地抠了抠裤缝。
泽棉走到她身边,身影将谌姚笼罩,汹涌的眸底是无限的温柔:“以后都不许跟我说对不起。”
谌姚不安的情绪被瞬间抚平,没来由得还透着几分说不清道不明的情愫。
“这些花花草草我要怎么处理。”谌姚突如其来问道。
泽棉莞尔一笑,抬手覆上她的顶一顿轻揉:“你的东西随你处置。”
谌姚想都没想,直接脱口而出:“那我就打造一个属于我们的花园。”
泽棉怔怔地凝视着谌姚,许久道:“好。”
夜晚,已经离开的泽棉并没有走远,他隐身在路边的黑暗中,回想着谌姚的那句:独属于我们的花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