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伏却不恼,直勾勾地盯着她的脸,反问:“不可以吗?”
那眼神太具迷惑性,周子璇匆匆别开脸,“我管你可不可以。”
夏伏挠了挠脸颊,“你也可以管管的。”
“要死了。”周子璇骂他,“谁教你说这些话的?”
夏伏说:“没人教,看见你我就想说这些话。”
周子璇已经不知道惊吓了多少次了,又恼又怒:“你别说话了!”
顾思宁搓了搓冻僵的手指,人也开始困了。
烟花虽然好看,但是轰隆隆的声音太吵,她一直在疯狂眨眼,过了一会儿,眼眶就也湿润了。
齐照见状愣了下:“不是吧,听我说话就这么不耐烦?”
这人总这样,说不了几句,就开始话里话外地带刺了。
顾思宁懒得搭理他,“有没有纸巾?”
齐照摸遍了身上的口袋,“没带。你要干嘛?”
“擦一下眼睛。”
程之珩虽站的不近,却是时刻关注这里动态的,闻言道:“我车里有。我去帮你拿。”
顾思宁说:“我跟你一起。”
“什么时候这么斯文了?”齐照凑过来,“怕把眼线擦花了啊?”
顾思宁伸手将他推开,“别烦。”
“本来化的就丑,花就花了呗,有什么好注意的?”齐照脸上挂着笑。
饶是知道齐照一贯狗嘴里吐不出象牙,顾思宁还是会被他伤到。
齐照手指朝着她脸上去,“我帮你揩掉。”
顾思宁往后一躲,径直朝着程之珩那儿走,“懒得搭理你。”
再寻常不过的一句抱怨,却让齐照顿了很久。
一直关注这边的周子璇此时颇有种出气的得意:“哼,没眼色的东西。”
夏伏又看了一眼齐照,小声道:“我觉得你也挺没眼色的。”
周子璇没听清:“什么?”
他摇摇头:“没什么。”
顾思宁觉得今天什么都怪怪的。
齐照怪,程之珩也怪。
最怪的还是她自己,感觉脑子里一团浆糊,人很是难受。
到了车上,她自然地掰下副驾驶的镜子,抽了纸巾擦拭着眼角。
车外的轰鸣声寂静许多,程之珩站在外面等她,任凭烟花将他照得亮堂堂。
顾思宁拉车门的手就这么停下了。
风吹乱他的头发,也吹乱她的心。
程之珩手放进口袋,下了某种决心,走到车边弯腰敲了敲窗户。
顾思宁打开车门,正欲下来,却见眼前冷不丁多了个东西。
“这是什么?”
“压岁钱。还有——”他顿了顿,“新年礼物。”
顾思宁揭开那厚厚的红包,只见他掌心躺着一只黑色的绒布小包。
“是什么?”
“你今年本命年,应该带点金子。”他垂眸将包口扯开。
他拉过她的手,确认她没有排斥,才小心地将东西戴进她手里。
即便是昏暗,那圈金色也亮亮的。
“我不知道你喜欢什么款式,所以就挑了个素圈。”
手腕一直被他放在贴身的口袋里,捂得温热,戴在手腕上沉甸甸的,她一抬,便顺着滑进小臂。
顾思宁道:“这么沉花了多少钱?”
程之珩却不嫌她煞风景,道:“没多少钱。”
“周子璇呢?”
“什么?”
顾思宁看着他道:“她今年也本命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