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清宴听到声音后,赶紧从房子里面冲了出来,一把扶着跌倒在地上的江蓠烟,小声询问着她,“怎么了?嗯?”
江蓠烟一下子把脸埋在他身上无声流着泪,手慢慢抬了起来,手指颤抖着指着那个放在门口的纸箱。
沈清宴眉头紧蹙,一手放在她的头后面拥着他,另一只手去剥开那令江蓠烟尖叫的纸箱。
当看到里面的东西后,幽深地黑眸逐渐有寒芒略过,面色严峻,无论这是恶作剧也好还是什么,今天这件事也绝对不是意外。
把掀开的一边盖子放下,低声轻柔安慰她:“没事,没事,可能有人恶作剧,去对面嗯?”
江蓠烟久久不能缓过神来,想起刚才自己从里面走出来,本来准备打开门没注意到在门口竟然放着一个纸箱,她以为是谁遗落在这里,便想着先放在门口等待有人来取。
拾起地上的箱子抱在怀中,但是未完全密封的盖子,因为她的动作微微动了几下,江蓠烟低头一看,一双蓝色眼睛正盯着自己,那一刻就已经僵在原地,加上从里面若有若无传出来的血腥味。
“砰。”的一声,箱子落地,江蓠烟浑身的力气卸除一般,跌落在地上,忍不住干呕起来。
沈清宴抱起江蓠烟回到对面,把她轻轻放在沙发上,准备把那个箱子先处理了。
江蓠烟拉住他的手,眼神可怜兮兮地望着他,里面全是脆弱和恐惧。
沈清宴握住她的手,眼神里给她鼓励,“我去把那个处理一下,你如果可以的话就和我一起去?”
江蓠烟犹豫了一会,从沙发上起身,沈清宴顺势搂住她的腰,手用了些力把她禁锢在自己身侧。
在玄关,沈清宴停下从旁边柜子里拿出一个黑色的大垃圾袋,而后又带着江蓠烟走到对面。
江蓠烟出来一点就不肯动了,眼神十分抗拒。
沈清宴见状也不强迫她,自己拿着那个大垃圾袋走过去,修长的手指又拨了拨那个盖子,眼神阴郁,心里冷哼:没想到还压了条蛇,你是真敢啊,真不知道她对象是干什么的是吧。
沈清宴动作利落的把纸箱装进垃圾袋,转身看着站在门口的人,“在家里等我?”
江蓠烟看着他眼里地慰藉,随后点点头。
“你先进去,把门关好,如果有人敲门不是我的话就不要开门知道吗?”沈清宴看她现在的状态有些担心,但是如果这个东西不处置,那么她会一直恐惧。
“你先进去,我等会就上来了。”
沈清宴微微抬了一下下巴,示意她先进去。
江蓠烟沉默地点点头,最后看了一眼他身侧的黑色垃圾袋,便把门给关了起来。
沈清宴看着紧闭的门,刚才黑眸中还充溢着柔情似水,在那瞬间凝聚成凌厉,面色沉沉朝着电梯走去。
——
沈清宴快步走到保安室把手中的袋子递给他,而后跟他解释了一番,便赶紧回到家中。
一进门,便朝着沙发那边望过去,一般坐在那里玩手机的人,现在空无一人。
“江蓠烟?”沈清宴试探性地喊了一声,心里因为没看见她的人影慢慢快速跳动起来。
“江蓠烟?”又出声喊了一声,有些着急起来。
沈清宴垂在身侧的手慢慢握成拳,安静空旷的房子内,仿佛只有他一个人的存在,控制着自己的心跳,尽量让自己能够听得更清楚。
几秒后,沈清宴朝着卫生间跑去,看见正跪在马桶边往里面干呕的江蓠烟。
沈清宴赶紧走过去蹲下,扶住她的上半身,偏头看着她苍白毫无血色的脸,心里突然一紧,哑声道:“我已经处理了,不怕了,不怕了。”
江蓠烟带着哭腔说道:“沈清宴,为什么有人要这样做,我又没有做过什么杀人放火的事,他们怎么能那么残忍。”
江蓠烟刚才看到那双透彻冰凉的蓝色眼睛,第一时间是震惊随后是排山倒海地恐惧。
她如果记得不错的话,那是在陶景下面经常活动的黑色野猫,有时候下去去遛好一点的时候也会看见它,之后只要下去遛好一点,她便会带着一根火腿肠然后扔在它一般活动的地方,经过的时候都会看到它,没想到今天以这种方式,会在这个地方看见它。
沈清宴哽住,发不出声来,只是一只手一直在轻拍她的后背给她支持般的力量。
“沈清宴,沈清宴。”江蓠烟靠在他身前,不断地小声呢喃他的名字。
“嗯,我在。”
沈清宴在她每喊一次都给她坚定地回复。
两人在卫生间呆了一会,沈清宴摸着她的手却发现越来越冷,便沉声询问着她:“我们先出去好不好,你坐在地上肯定很冷,明天还要上班,感冒了就不好了。”
沈清宴把她横亘在脸上的头发往耳后别了起来,得到她点头后,才伸出手越过她的膝盖把她抱起来。
轻轻把她放在沙发上,现在的江蓠烟就像个易碎的娃娃,沈清宴蹲在地上,大手包住她的双手试图把她的手暖热。
“等会我给你做你喜欢的黄焖鸡和肉沫茄子怎么样?”沈清宴眼神温润却充满力量的和她对视着。
下一秒江蓠烟抱住他的脖子,眼泪止不住的掉落下来,有的落在沈清宴的脖子上,有的则掉落在他的黑色大衣上,一瞬间便隐入那黑暗当中,有的则滚烫地砸落在地上。
沈清宴轻拍着她的后背,像哄小孩子一般,有着无尽地耐心,“好了,今天我跟你一起睡就不怕了,嗯?我现在要去做饭了,不然宝宝饿着了就不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