吴英又馋又饿,见姜念已经动筷
子了,她也开始拿起筷子吃,那么烫的面她吹一吹就往嘴里塞,李方达心疼的碰了碰她的胳膊,低声道:“你慢点吃,别烫着了。”
吴英看了眼对面面色平静的陆聿和姜念,不好意思的红了脸,她已经有两三年没吃过肉了,所以才吃的着急了点。
李方达也馋肉,但他不能多吃,就把碗里大部分的肉都夹给了吴英,自己就吃了一碗面,喝了满满一大碗羊汤,吃了一个大肉包。
吃完后李方达对陆聿道:“陆营长,我去趟茅房。”
陆聿垂下眼,平静的点了下头:“嗯。”
李方达看了眼在吃大肉包的吴英,站起身朝外面走去,本来要去结账的,但服务员说陆聿已经结过了,他摸了摸口袋里用布片抱起来的毛票子,心里暖烘烘的,又有些悲苍和遗憾。
吃过饭,李方达和陆聿又聊了一会。
天已经黑透了,姜念看了眼吴英怀里的孩子,从口袋取出十块钱放进孩子的衣服里,吴英吓了一跳,想要把钱取出来还给姜念,李方达也道:“大嫂,不用给孩子钱,真的不用。”
姜念笑道:“我也算是孩子的婶子,第一次见孩子总不能空手。”
见李方达还要说话,陆聿止住他:“你们晚上住哪?”
李方达道:“住我堂哥家,他家就在那条巷子里走到头的筒子楼里,地方虽然小,但也能住得下。”
和李方达夫妻两分别后,姜念和陆聿就回到了招待所。
招待所有公共浴室,但姜念不习惯和一群人赤条条的待在一起洗澡,她濡湿毛巾,在陆聿出去打热水的功夫快速擦了擦身上,然后躺在床上,望着窗外的夜幕发呆。
听到外面的脚步声,她坐起身,看向开门进来的陆聿,他穿着白衬衫和军绿色的长裤,手里拎着两个暖水瓶,利落的碎发上沾着水,应该是打水的时候顺手洗了一把脸。
她又躺在床上,将被子盖在身上,面朝窗户。
陆聿将暖瓶放在桌上,至始至终一直垂着眸看着地面,没敢抬头去看躺在床上的姜念,他脱掉鞋子,熄灭灯后躺在地上的布匹上,双手枕在脑后,在想刚才和李方达说话时,注意到他一直在揉受伤的那只胳膊。
他们一家三口突然来到市里,应该是李方达旧伤复发了,而县里条件有限,只能来市里的医院检查。
窗外响起知了声,床上也传来姜念平稳的呼吸声。
陆聿捏了捏眉心,闭上眼睛睡觉,迷迷糊糊的睡到半夜,身上某一处蓦地一重!
他瞬间起身捏住那突袭而来的东西。
“啊!!!”
“好疼好疼!!”
姜念朦胧的睁开眼睛,在漆黑的房间里,与黑夜中一双凌厉的目光陡地对上。
她错愕的眨了眨眼,然后顺着他的手臂往下看去,就见她的脚堪堪搭在陆聿的那个、那个地方……
而她的脚踝,正被陆聿用力的攥着,她丝毫不怀疑,若是陆聿再用力一些,她的脚骨头能都被捏断。!
姜念的脸腾的一下红了个透顶。
她挣扎了一下被陆聿攥住的脚腕,头埋在枕头上,低低的声音从枕头里闷闷的传出来:“对不起,我不是故意的,我睡着睡着就翻过去,我也不知道会碰到你……”
那只小脚在陆聿手中挣扎了几下,女人的肌肤细腻温热。
可那热意就像是千丝万缕的藤蔓,根根刺入陆聿的手指,沿着血脉经络袭遍四肢百骸,平稳的呼吸忽然间有一些紊乱,身体里也好似藏着一头凶猛的巨兽,随时等待破体而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