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不知有什么好看的。
温珩不得不出言提醒,“那个,师尊,弟子要换药了。”
郁明烛缓缓嗯了一声。
温珩“”
他深吸了口气,又道,“师尊,弟子要脱衣裳了。”
您倒是回避回避
但郁明烛眉梢微微扬起半分,“脱吧,难不成还要为师帮忙。”
就这么对视了良久,温珩心累了,可能在这个世界的人眼中,徒弟就是一把这啥一把那啥养大的亲儿子,没有任何需要避讳的时候。
但他接受不了有人明晃晃看着,哪怕是亲爹。
温珩咬了咬牙,表情顿时变得可怜巴巴。
“师尊,您背过身去,行不行”
还没等郁明烛开口,他便垂着眼,泫然欲泣,“弟子的伤口太难看了,师尊最喜洁净,看了后定会心生嫌弃的弟子不想让师尊嫌弃,只好自食其力。”
在他要挤出眼泪的前一秒,郁明烛总算出去了,出去之前深深看了他一眼。
眼看着那道身影消失屏风后,温珩松了口气,手指一拨挑开了腰封,衣裳顺着肩头滑下。
一层一层染血的纱布揭开,露出底下血肉模糊的伤口,半个拳头大的血窟窿,光是看着都觉得刺目惊心,上面沾着的药粉早就被血冲开作废了。
温珩用纱布沾了水一点点轻轻擦拭,擦完,又小心翼翼敷上新的。药膏带着草药的清凉香气,覆在伤口上,立刻减弱了疼痛。
前面不疼了,后面还疼。
“”
温珩握着药瓶,突然意识到了郁明烛之前为什么没有回避的意思,也明白了他临出去前那一眼里的意味深长。
他这是个贯穿伤啊,背上的伤口他够不着。
温珩还不是很愿意接受这个事实,“小系,或许你能突然且莫名其妙地,能长出手来帮帮忙吗”
我可以突然且莫名其妙地给你一巴掌,需要吗
上个药而已,你矫情什么
温珩扭扭捏捏,“我一个黄花闺男”
我现在是真想给你一巴掌了。
屏风之外,郁明烛正悠闲地给自己沏茶倒茶,他做起这一套动作熟稔又好看,素手执盏,热气蒸腾的茶水冲开棕叶,满室顿时茶香四溢。
他拢起茶盖,不紧不慢地将杯盏抵在唇边呷了一口,而后微微抬了抬眼,果然在屏风边捕捉到探头探脑的某人。
郁明烛了然笑着,搁下茶盏,“不怕为师嫌弃了”
“师尊怎么会嫌弃弟子,”温珩笑着,“师尊心地善良和蔼可亲扶危济困心怀苍生”
“打住吧,”郁明烛道,“过来。”
他口中的过来只是让温珩走过来、将伤药一并拿过来,再把背后的伤口露过来。
但温珩经过刚才的一番心里斗争,跟自己斗过了头,将伤药往桌上一推,在他微诧的目光中一矮身子,直接打横趴在了他的膝上。
许是嫌趴得不舒服,还扒拉着他的腿调整了一下姿势,慵慵懒懒地抻长了身子。
“有劳师尊了。”
郁明烛“”
这也过得太来了些。
温珩兀自爬了一会,久久没见身上人有所动作,正要疑惑回头时,又被那人一只手按住了,下一刻,背上伤口处传来清凉的触觉。
纤长的手指沾了药膏,不轻不重地点在伤口剧痛处,药膏是清凉的,但又从清凉中生出一阵细密的麻痒。
快要入夏了,夜间的气温也渐渐高起来,而且两人这个姿势相贴着,热意就在悄然滋长。
热,热得温珩有点口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