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如烟满脸焦急,在房中走来走去,晃得柳立狐眼睛都花了。
“夫人,你消停些,先坐下来,幽月不过是去摆个摊子,不会丢了我们柳府的脸。”
柳欣柔闻言,差点吐血,她忙给自己父亲解释利害关系:
“父亲,您没听外面怎么传吗?说那贱……说尹幽月妙手回春,连济人堂都治不好的病人,她都能救,还说她的医术连龚玉玲夫人都看重,若是继续下去,我们就更没理由,让她留在汴州了,届时她要回京城,父亲要如何阻拦一个在我们汴州名声极好的女医,还是国舅府的嫡长女!她若是回到京城,将我们怠慢她的事再宣扬出去,父亲回京的希望……”
柳立狐一听自己的回京的机会都可能被影响,这才觉得事情多严重。
想到都是因为白如烟和自己女儿的错,便有些生气:
“你们平日到底怎么回事?说了就算再不喜,面上也要过得去,可如今,外面都有人说我们柳府苛待幽月!还有我那妹妹是怎么回事?为何不让幽月回京?!还让你们动手,白白惹了幽月的怨恨,不知她心里是否记恨!”
白如烟与柳欣柔,万万没想到柳立狐会责怪她们。
明明当初她们开始试探着忽略尹幽月时,柳立狐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全然当作没看到,这才助长了她们的气焰,可如今,却把所有都推到她们身上了。
虽心中有怨气,白如烟却不敢说,只能佯装委屈,嘤嘤哭着抹泪:
“老爷,妾身如何知道会这样,当初妾身这般作为,还不是四妹妹捎来信,让我们无需太精心,又让我们阻止幽月回京,我便以为四妹妹是不想再见到幽月,这才一时怠慢。如今幽月的名声若是不断变好,以后她想说什么,做什么,我们根本无法阻止,这可如何是好?”
柳立狐看着白如烟示弱,一副弱不禁风的可怜模样,哪里还会怪罪。
他更担心的是,尹幽月若是真的回到了京城,将汴州的事都说出去,一定会有人借此做文章。
他必须杜绝这种可能。
柳立狐突然想到方才白如烟的话,“我便以为四妹妹是不想再见到幽月!”
这话的意思,难不成就算幽月死在这汴州,自己妹妹也不会追究亲生女儿死的事?
虽这可能听着十分荒诞,毕竟尹幽月再如何都是妹妹的亲生女儿,不该如此绝情,可又想到尹幽月在京都丢尽了国舅府的脸,也许自己妹妹也失望至极呢!
“快!给四妹去个信,说幽月突然急症,恐时日无多,看看妹妹态度如何。”
柳立狐想到某种可能,眼里闪过一丝冷意。
柳欣柔和白如烟悄悄对视一眼,眼里全是喜意!
有柳立狐的支持,她们就算真的在府里弄死了尹幽月,也不用顾忌太多!
柳欣柔很是激动,果然自己的母亲就是厉害,随便几句话,就能让父亲站在她这边。
尹幽月等着吧,只要京城一有回信,便是尹幽月丧命之日,到时候就算她名声再好,死了便什么都没了!
深夜。
尹幽月累了一天,睡得十分熟,她的床边,一个高大挺拔的身影,悄无声息地出现。
月光透过窗户,落在尹幽月的脸上,许是晚上无法看清脸上的蜡黄与红点,此时尹幽月的五官精致美好,月光为她渡上了一层柔光,看着越发美好。
邢墨渊便在一旁,沉默地看着床上毫无知觉的尹幽月。
回想尹幽月这几日的举动,不知多少次犯了他的禁忌,若是旁人早已身首异处,可他晚上睡不着,想做的事却只是想来看看尹幽月。
邢墨渊的手缓缓伸出,往尹幽月的脖间而去。
纤长细嫩的脖子,一手便可掐住,只需微微一用力,便能折断。
喝!
尹幽月突然惊醒,坐起身来,发现天已大亮,她一摸自己的额头,全是汗。
昨晚煎了一副药喝下后,睡的太死,明明在梦中感觉十分明显的杀气,却怎么都醒不过来,甚至在梦中感觉自己的脖子,突然被掐断,那种第二次死亡的恐惧太过真实,令她的心跳久久无法平缓。
尹幽月下意识的摸了摸自己的脖子,眼神变得十分锐利,不管如何,能重新活一次,这条命她定要好好珍惜,谁也别想再次要了自己的命!
看着外面的天色,应该到了辰时,本之前打算天微微亮就起来运动,没想到系统的药效果这般好,本只有轻微助眠的药材,却让常年处于警觉状态的她睡得这般死。
即便错过了时辰,她还是不打乱自己的计划,换上了特地让下人准备的运动装,洗漱完换好后,用了早膳,就在院子里打太极。等下午继续出门看诊赚积分和银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