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秀手指轻轻揪着还有点潮湿的发梢,趴在卧室的大床上握着手机和好友聊天。从陈家别墅回来以后,她刚洗过澡,梁应舒的电话就打来了。
梁应舒的抱怨从电话中传出来:“我这次是真的不会原谅他了!他太幼稚了,我谈过几次恋爱和他有什么关系?莫名其妙吃飞醋真的很下头。”
这才过去一个晚上,刚和好的两个人又开始闹分手。以往南秀肯定会和好友站同一阵营一起数落对方的不是,今天她却明显有点走神。浴室的门关着,她听不到里面的水声,但一刻不停地在脑补着。
脑补得面红耳赤。
梁应舒痛骂半天都没能听到南秀的附和,注意到已经近十点了,声音一顿,后知后觉地压低嗓音道:“我不会——打扰你们了吧?”
南秀脸更红了,在床上滚了一圈,趴在被子里闷闷地说:“没有。”
“我还是挂了吧,明天再说。”梁应舒笑得贱兮兮,体贴地抢先挂断电话。
南秀都来不及阻止,最后只能郁闷地在微信里给她发了一句:“真没有!”
消息刚发出去身后就突然传来开门的声音,吓得她肩膀一颤,直接把手机扣在了被子上,一颗心在胸腔里砰砰直跳,像是做贼心虚一样。她故作镇定地回头看向陈书则,见他也洗完了澡,但并不想她脑补中的那样只下半身裹着浴巾,而是穿着白色的T恤短裤,头发微潮,露在外面的皮肤泛着浅浅的□□色,看着没有白天时那么一丝不苟,遮盖得严实反倒更透着一种奇怪的诱惑感。
南秀头一回觉得自己是个彻头彻尾的色女。
他看了她一眼,又折返回浴室,再出来的时候手上多了一个吹风机。
“怎么不把头发吹干?”他语气如常。
南秀恨不得从头红到脚,觉得自己现在肯定变成了一只蒸螃蟹。而他居然还能一副若无其事的样子坐下来,见她呆怔,又问需不需要他来帮忙。
她耳朵红得快滴血,一把抢过吹风机,“我自己来就好。”
陈书则心底浮起笑意,又觉得心中柔软。
吹风机的嗡嗡声响在耳畔,暖热的风不断打在她发上和颈上,南秀心不在焉地吹干了头发,然后径直闷头往被子里钻。说好了做真夫妻的,但她又想临阵脱逃了。
她觉得自己这样真的很怂,不过怂就怂吧,反正今天她太紧张了。
陈书则躺在她身后,她蜷起自己的身体背对着他。
“关灯吧,我困了。”她故意含糊着声音小声说。
结果他窸窸窣窣起身,却没有关灯,而是忽然朝她靠过来。
她猛地转身,亮晶晶的眼睛里透着警惕。
陈书则轻笑一下,把她连同被子整个平移进自己怀里,伸长手臂关了台灯,闭上眼睛说:“睡吧。”语气带着轻哄。
南秀屏住呼吸趴在他胸前。
他身上很暖,她在一片漆黑里趴了很久,连数羊的方法都用上了仍然睡不着。
“你睡了么?”她沮丧地问。
他答:“没有。”
但眼睛也还是闭着。
两人间又静了许久。
南秀抬起手最先摸到他的鼻子,又小心地向下,指腹柔软微凉,动作轻轻的。陈书则握住她的手,想催促她快睡,正要出声,唇和下巴的交界处忽然一暖。
她凑上来吻他。
陈书则僵了片刻,感觉到她在颤抖,抬手轻轻压住她的脖子,微低下头迎合她的动作。她颈间肌肤又滑又凉,被他一碰,整个人立刻瑟缩了一下。
她很快又破罐子破摔,手臂缠上他脖子。
被他更深地压进怀里。
她呼吸艰难想仰头向后躲一下,但躲不开了。
无比混乱的一个晚上。
她脑袋发懵,整个人热气腾腾的,总是落不到实处。中间头撞在床头的软垫才清醒了两分,很快又陷入起起伏伏的纷乱中。
……
昏昏沉沉地睡了很久,南秀醒来的时候屋子里还是暗沉一片。她枕着陈书则的手臂,脑袋里依旧塞着一团浆糊没有彻底清醒。